萧予戈伸手拿过棋篓,往盘上放子,“莫说师爷,本官也只是一知半解。”
“那大人你……”南楚杉心里生起一缕火花,还未弄清楚就贸然行事,这人是想找死吗?
“本官输了。”
南楚杉低头,只见萧予戈走的棋步皆是往死路去的,“大人何必如此?”
“两条活生生的性命就在本官面前消失,而起因只是本官的几个猜测。”萧予戈望着棋盘,眼神里是满满的愁绪,“本官那时究竟在想什么?还未寻得确切证据就想去拿人,真是太过自大了。”
“既种下因,就必须接受其果。大人好自为之。”言罢,南楚杉起身离开。
萧予戈伸手在棋盘上划拉,直把这棋局搅得乱七八糟才停手,又收起心底的烦躁不安将棋子逐一归位。
隔日清晨,衙门外的大鼓作响。
萧予戈闻得消息,正正衣冠,拍拍尚在睡梦中的脸颊,迈步走向公堂。
落座后敲响惊堂木,喝问堂下人来历。对方惊得抖抖身子,腿一软跪倒在地,哭诉道:“回大人,小人是新来环海县的游方道士凌道子。我身旁这位壮士一直说我偷了他的钱袋,还叫人将我毒打一顿,我这才击鼓求大人做主!”他抬手抹了抹脸,微短的袖子因他动作的拉伸,往后移动,露出数块青紫。
萧予戈问站立不动的布衣男子,“他的话可是属实?”
“大人,”男子抱拳,“这道士原先在多个县镇坑蒙拐骗,草民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替天行道?那你就是承认他身上这伤是你造成的?”
“是草民。”
南楚杉停笔,“恶意伤人,当罚一月牢期。”凌道子哼哼出声,像是颇为赞同南楚杉的话。陡然,一根筹子落到他眼前,依着律法规定,一枝筹子即为十大板,衙役们就要前来架人,凌道子大喊,“师爷口中说的分明是这姜昴,为何却是我要挨板子。大人,小人不服!”
萧予戈指指他脚边,凌道子低头一瞧,顿时大惊失色,地上躺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无论是做工还是花色,都与姜昴身上的衣服如出一辙。想来应是他刚才磕头时,不留神从身上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