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了响动声,陈官知道是刘太守回来了,遂恭敬相迎,刘太守脚步很急,听陈官说人醒后又晕沉过去,细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他问什么了?”
陈官如实回答,刘太守摆手道,“无事,你且退下,这里有我。”
陈官退下前鬼使神差回头看了眼,见刘太守瞧着那病公子的眼神,像是男人看着女人。
王婆子来府中的那一天,正逢病公子醒来,刘太守被病公子掀翻了药碗,兜头泼了一身。病公子发了脾气,泼别人一身滚烫的药汁反伤到了自己,脸色比死人还白,靠着美人塌低低喘息,咳嗽不止。
刘太守也不恼怒,说尽好话,那病公子却始终未发一言。
第一百二十章
陈官看来,那京城口音的病公子似有死志。
自清醒后不进汤药,不食餐饭,病体支离,弱不堪风,似一把伶仃骨头。
后来有一日,陈官守在门扉,透窗看去见刘太守一身暗色官袍,修长的手指抬起病公子尖俏的下巴端凝道,“似乎又瘦了些。”
那病公子看都不看刘太守一眼。
刘太守一双丹凤眼眯了起来,“气我救你,还是气我带你来岭南?”
病公子仍未说话,倚靠着朱红床柱,乌发散落双肩,眼中沉沉死气,撕心裂肺地咳几声,抬起细瘦的手再度掀翻药碗。价值千金的良药洒于青砖之上,沁人的药香扑入鼻腔。
这些日子病公子摔过的药碗数以百计,刘太守见怪不怪,兀自吩咐道,“陈官,再去熬一碗。”
陈官端着新熬的滚烫苦药推门而入,恭敬立在一侧,刘太守伸手接过,哺入口中,将那病公子双腕交叠禁锢上方,俯身亲吻了上去,病公子剧烈地挣扎,双腿踢蹬,孱弱喘息,白皙透着青色血管的脚腕被粗重的力道按压得动弹不得,泛出一圈柔软的红。
病公子失去血色的唇瓣被啃咬的肿起,漆黑的药渍于雪白的唇齿漫溢,沿着一段修长的脖颈淌下,浸透青花暗纹的衣襟,凌乱交叠的衣带松散而开,掩覆其下的是一截若隐若现的洁白腰肢。
红烛昏灯,软枕罗帐,发丝纠缠的玉枕上绣着一双戏水的鸳鸯,无端显得风光动人,香艳旖旎。
陈官低垂着眼睛,不敢多看一眼,耳边仍然能听到病公子细微又急促的呼吸,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