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死了,从此赵茗一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如同孤魂野鬼,再无归处。

楚钦将赵嫣留给自己的绝笔交给了赵茗。

“你好好看看赵嫣出事前最后一刻牵挂的是什么人。”楚钦敛目道,“还有,恭喜你如今是三品都尉了。”

赵茗声音嘶哑异常,像一把破旧的铜锣,凌厉刺耳,“殿下与我兄长是何关系?”

楚钦的目光透过窗柩落在高悬于重檐翘壁的长明灯上。

长明灯灯芯将尽,于漆黑的夜中微弱含光。

赵茗听到楚钦答道,“是我见色起意。”

夜深云沉,霜重风寒。

不过一刻钟,细碎的小雪为急风拂进窗柩,又为室内的暖意所融化。

正厅只剩赵茗一人。

他的手脚比府外飞扬的雪花还要冰冷。

刺骨的凉意从血脉延伸至皮肤,一寸寸冻结跳跃的心脏。

赵茗从地上踉跄爬起,用抖如筛糠的手拆开赵嫣的亲笔书信。

有赵家的金铺与典当行的地契,还有赵嫣多年来的积蓄兑成的银票。

赵嫣身为内阁首辅,到最后拿出来的家产到底寒酸了些,却足够赵茗富足一生。

最后是一页密密匝匝的手信。

赵铭看到他的兄长端整俊逸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