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卿冷声道,“今日之事谢过荣少卿了。”

荣昇躬身,“荣某惭愧。”

折扇叠起,正红官袍的青年缎黑色的鞋边踩在脚底,人上了软轿,大红映着一张象牙白的脸,丹凤眼中盛着寒意。

纨绔向来无饿死。

荣家的私宅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搭了一台戏。

戏子挽着单薄的水袖,作浓妆扮相,在大雪中瑟瑟发抖,语不成调的唱着曲。

荣三公子手中捧着温暖的碳炉,披着厚重的貂裘,于阁楼上同几位高门权贵家的公子赏雪听戏。

勇毅侯家的世子从阁上扔几锭银子,砸进了戏台上厚重的雪中,“若唱的好听了,爷下次给你扔几片金叶子。若唱不好听,明就把你拉爷塌上。”

诸玩家子哄堂大笑。

勇毅侯家的女儿打点好了关系,欲送进宫中做贵妃,勇毅侯府若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荣家手上,日后皇后在宫中也好拿捏。

台下的戏子是勇毅侯世子前些日子瞧上的人,若是勇毅侯世子在荣家把这戏子折腾死了,这桩命案是大是小,便全由着荣家。

荣三公子乌黑的眼珠盯着台下的戏子,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荣昇寻至私宅时候,半边肩落满了沁凉的雪。

“荣颖,你这是在做什么?”

再唱下去,台上的戏子就要活生生的冻死在冰天雪地中。

荣昇在大理寺收拾完荣颖招惹的烂摊子,回头却见荣颖在荣府声色犬马,全视礼教人命于无物。

“几位世子爷,荣家有家事处理,劳烦诸位先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