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卿声音有些哑,“你自己盯着他不好吗?”
“我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了。”赵嫣低低笑了声。
“刘燕卿,我杀了很多人。可是杀我母亲的凶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这是我杀孽太多的报应。”
刘燕卿揽紧了他在怀中,“不是报应,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为什么要过来插一脚?”
沉默良久,刘燕卿终于道,“我想逆天改命。”
赵嫣没有说话,他再没有说话的力气。
他怔怔看着飞扬的雪花,知道自己撑不到明年花开。
赵长宁早年,年岁相仿的少年郎吟诗作曲,肆意昂扬的时候,他在贻弄权术,精心算计,累的白发早生,疲于奔命。
如今走到尽头,终于肯放下了肩上的负累,仅怀一份单纯的执拗,等着一个人回来。
风花雪月本不适合他这样污秽之人。
十五岁的赵长宁也许对城楼上捧着大把杏花砸进他怀中的美貌姑娘有过心动,也曾经推杯换盏间笑谈过将来与他度过一生的女子当是怎样的一副面貌,而一步步到如今,他连那官家小姐姓甚名谁都记不清楚。
赵长宁像浮蕊凭风,逐流而下。
生不由他,停不由他,死不由他。
他还活着,却早早将自己关进了坟墓。
阳间的人进不来,里面的鬼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