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纵然只是这般松松围着,才过一夜,就急慌慌派出了刺客死士…
…反倒意味着,如今应城之内已彻底乱了。
“襄王派刺客,只怕是已经开始制衡不住城中金兵。”
云琅心中盘算一圈,已有了定计:“若应城内自乱,金兵很可能开城硬冲。不是坏事,我们得先做准备,请各营将军来我帐子,岳伯伯——”
云琅话头顿了顿,迎上岳渠眼底被这一句掀起来的巨浪。
他这一番话说得顺畅至极,传令兵竟也来不及回神,便已本能应了,飞跑去各营传令。
云琅自己都不曾回神,静了下,笑了笑,慢慢说完:“有劳……坐镇中军,这些刺客死士便交给您,顺手替我处置了。”
岳渠将胸口起伏压下去,他叫肩头伤势牵扯着,痛得脸色隐约泛白,却仍看着云琅:“好。”
云琅朝他一礼,正要回帐议事,却被岳渠拦住:“慢着。”
云琅站定,回身看他。
“你——”
岳渠牢牢盯着他,盯了半晌,眉峰越蹙越紧,低声道:“叫白源给你的补药,用了没有?”
云琅一怔,想起桌上的小玉瓶,笑了笑:“回去就吃。”
“我看你如今这脸色便不好。”
岳渠沉声:“你回云州城去,这里有我,纵然金人真打出来又怕什么?无非死战——”
“我这些年不在。”
云琅抬头,轻声道:“如今我回来了,我在一日,便不容朔方军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