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躺在地上,朝他抬了下嘴角,虽然帐子里光线昏暗,一双眼睛却极亮:“本将军就算现在,也一样厉害。”

萧朔松开手,看着云琅轻快起身。

看不出半分体力耗竭后的虚弱,云琅动作极利落迅速,不用人搭手,束衣被甲,摸过护腕戴牢,抄剑旋身出了营帐。

襄王一派被围在城内,情形远不如朔方军从容。

应城本就不算大,平日里粮草虽然齐备,却只按着本城所需平仓,如今大批剽悍金人挤在城里,人数已过了应城原本人口的三倍,城外粮路尽数断绝,未必支撑得过几日。

刺客行刺、死士放火,本就是这等情形下被用滥了的手段。

云琅当初与戎狄各部族交战,自己也不少带人钻帐子放过火,最清楚这些人的排兵布阵。带亲兵风驰电掣扫过一遍,已将猛火油并火绒草剿净。

刀疤等人在京城跟着云琅捉刺客,早捉熟了手,一个个挑了手筋脚筋、卸开下巴免得咬舌头吞毒囊,攒着手脚捆了整整齐齐的一排。

岳渠肩上有伤,吊着胳膊带人匆匆赶了过来。

他伤势虽然凶险,仗着底子好,处理解毒也及时,此时已能行动自如,脸色也比昨夜好出来了太多。

岳渠走到营中,看见云琅,目光倏而一凝,大步过去:“你如何了?”

如今才过正午,岳渠隐约知道云琅情形,看着他苍白眉宇,蹙紧了眉:“是我疏忽,不曾想到今日竟就——”

“无事。”

云琅笑了笑:“我也疏忽了……没想到这么快。”

禁军要到,少说还有三五日,这仗本就打的快不得。

云琅只打算围而不攻,等大军到了再谈合围,并没想逼得襄王一派情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