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拦之不及,叫玄铁卫牢牢抱住了腰捂着嘴,眼睁睁看着小侯爷扯着世子跑进了主殿,愁得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云琅踩在梯子顶上,兴冲冲踮高了脚,举着雪弓的弓弰一点一点往外扒拉紫金木盒子。

萧朔半夜被他扯起来,困得晃晃当当。一边规劝云琅当知进退、守礼仪,一边半闭了眼扶着竹梯,拿虎头亮银枪颤巍巍帮忙支着自家御赐的嵌金匾额。

……

这些东西,如今终于都被一件件好好的收回来了。

老主簿说不出话,紧闭了嘴默默点头,朝云琅深深一礼,捧着虎符快步出去了。

云琅阖了眼,扶着桌沿歇过一阵,攒足力气,转出书房去了暖阁。

暖阁内,萧朔躺在榻上,肩背几处伤势已包扎妥当。

“睡觉。”蔡太傅沉着脸,“老夫替你守着王府,你也放不下心?”

萧朔低声道:“放心。”

蔡太傅当年亲自看护重伤的云琅,便被磨得焦头烂额,如今又来盯着萧朔睡觉,想不通这是哪辈子的债:“那为何还不合眼?”

桌上放了梁太医刚熬的三大碗蒙汗药,老太傅抄起一碗,压着火气逼过去:“若再不睡,这一碗也喝了!”

萧朔拿过来,问也不问便向下咽。

蔡太傅叫他一唬,皱紧了眉,匆忙收回来:“非要回书房去?”

云琅尚在书房昏睡,萧朔不放心,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蔡太傅知他心思,尽力和颜悦色:“你如今发着热,在暖阁稳妥些。何况这伤才裹好,贸然动弹,又要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