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情形安定, 不论如何, 这几日已彻底没了外忧。
老主簿终于松了一口气,捧着王爷吩咐的折梅香转进书房,才推开门,便愕然瞪圆了眼睛。
云琅已起了身, 披着外袍, 自己寻了桌上茶水喝过两盏, 坐在桌前。
乌漆木的禁军虎符放在桌上,已被仔仔细细拭净了染的血色,下面衬着干净的素白麻布。
沉光药力凶猛, 老主簿听梁太医详细说过,知道云琅无论如何不该这时候醒:“小侯爷……”
“有劳您了。”云琅搁下茶盏,笑了笑,“他呢?”
“暖阁。”
老主簿自然清楚云琅问的是谁,稍一犹豫,如实道:“刚裹了伤,服过药,才叫蔡太傅押着睡下了。”
云琅点点头,起身道:“我过去。”
“小侯爷。”老主簿走到灯下,看见云琅叫人心忧的脸色,低声劝,“好生歇息……”
云琅睡不实才起了身,叫老主簿满腔担忧拦着,有些哑然:“我这不就是去好生歇息?”
老主簿叫他问住,怔了怔,劝拦力道稍缓。
“他不见我,也睡不着。”
云琅道:“主殿光明匾下,有个紫金木的锦盒,四面锲刻了獬豸卷云纹……虎符该放在那,还要劳您一趟。”
老主簿看着虎符下衬着的白麻布,心底一绞,双手恭敬接过。
当年端王回京接掌禁军,受封亲王,赐黄金槊,在大庆殿前受了禁军虎符。
云琅在燕云打仗,没能赶上热闹,回京后追了萧小王爷整整三日,问出了虎符藏在府上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