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默认胡乐乐在祁乐意家,撸串特意买了双份。
不过不清楚胡乐乐的口味,全按着祁乐意的喜好点的。
祁乐意努力地平息胸中翻腾的无名火,“回家睡觉去了。难不成跟我过夜吗?我又不是某个衣冠秦兽。”
秦燊:“意思是衣冠秦兽就能跟她过夜了?”
祁乐意很想拔出撸串里的竹签子当场叉死秦燊得了。
饥饿战胜了人性中的邪恶,祁乐意迫不及待地呼啦打开袋子,满意地嗅一鼻子,立刻原地复活,抽出一串肥硕的羊肉串滋啦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吧唧吧唧才想起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撸串?”
秦燊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靠着沙发,看着他的吃相,“你就说你哪次大半夜喊饿想的不是撸串吧。”
高中时祁乐意就这样。后来秦燊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点祁乐意还是没变。
在《四人三班》剧组时,每次拍夜戏拍到深夜,祁乐意就要喊饿。一喊饿,就砸吧着口水想撸串。可他又要减肥,唐盛、舒南、庄安然这些小年轻个个都瘦得快成精了,尤其是小姑娘们,平时多吃一口碳水化合物都要死要活的,祁乐意为了上镜,不能像以前一样放纵自己,饭点吃点好吃的过个嘴瘾就罢了,吃夜宵可就过分了。
秦燊就想让他放纵一次。
一次就好。
祁乐意什么都没说,但秦燊猜得到他心里的不安。
秦燊知道公车顶族跟祁乐意绝不会有半毛钱关系,祁乐意也知道秦燊知道,所以一个字都没跟他解释。雷汪说他会处理好这件事,所有的狂风暴雨都是暂时的。可再短暂的狂风暴雨,也是实实在在的狂风暴雨,敲打出一夜杂音,吵得人睡不着觉。
实则对于祁乐意,这些确实不算什么。18岁那年,他刚刚成年,对人生和外界还毫无概念,被告知奶奶去世的那个深夜,他独自坐在医院昏暗的楼梯上,不想回家,也不想去任何地方,更不想待在那里,却没有力气起身,没有力气迈步。他把嫩生生的、毫无防备的自己摊在这世界面前,用每一根神经感受着所有曾对他无比重要的东西被一点一点、不留根不留底地全数剥离,眼睁睁地目送着它们离他远去。
那是真正的,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现在这出闹剧,算得了什么呢。
一群并不了解他的人自以为有资格对他评头论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