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他们是想干啥?”金军尽是骑兵,下马作战可身披重甲,活动不便,几次攻击都被击退,将脚下的溪水都已染红,这次又一群人上来了,组织起的弓箭手们向崖上努力的射出了一阵阵箭雨,虽然很难射到崖顶上。一群身穿铁甲的金军举着大盾冲了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漫坡,可他们的举动着实让人奇怪,以致机枪手停下射击,惊异的问他们的领导。

“这……这好像是在拨打雕翎吧?”陈聪仔细看了看,那些金军一手举着沉重的盾牌,另一只手胡乱挥舞着手里的长刀,看起来是够邪性的,他搔了搔头皮不大确定地说道。

“哦,是啦!都头说得有理,他们把我们射出的子弹当成箭矢了!”大家都笑了,火枪射出射速要比弓箭不知道快了多少倍,想用刀将子弹打掉,还不如拼拼人品,玩个守株待兔,将刀挡在要害处靠谱,说不定还能等子弹自个撞上来。

不管金军如何努力在机枪的射击下没有人能活着冲上土坡,倒是相互枕籍的死尸堆的快与土坡齐高了,可他们依然忘死的一批批冲上来,不禁让那些参加过西征的老兵们感慨,金军的战斗精神和悍勇远胜夏军,如果面对面的白刃肉搏,他们还真不一定是对手。

‘嘟嘟……嘟嘟……’山谷中突然想起了号角声,被截断在各处的金军突然停止了进攻,迅速集结向来路退去,可他们已经有多一半人站不起来了,而‘志愿军’的火力骤然密集起来,这些集结起来的金军成了最好的目标,猛烈的火力将集结起来的敌人再次打散。一场有秩序的撤退到这时终于演变成了一场溃退,他们或骑马,或撒开腿丢下伤者向来路奔去,却有人不断被追击的子弹射倒,这时已经称不上战斗,而是对一群溃兵的屠杀,而此时距战斗开始还不到一个时辰……

“排枪射击!”三营甲都都头彭俊忽然发现乱军中出现一队人马约有五六百人,这些人都是女真人,各个体型魁梧,身上的铁甲鲜亮,多数人骑马,队形紧密,完全不顾眼前的溃兵,在其中硬踩出了条道,其中有人擎着一面大旗,他虽看不出这是面什么旗,但是根据尺寸也可知起码是面将旗,这队人中必定有个大人物,他急忙命令自由射击的士兵集中火力向这群人射击。

‘轰、轰’甲都官兵接连打了两个齐射,外侧的十多个女真士兵被击倒,但是很快又有人汇集过来挡在外边。

“连续射击!”这情景让彭俊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那里必定有大人物隐藏其中,他急令再次射击,但是这队人马在损失了十几个人之后,跑出了射程,让他不禁扼腕长叹,要是有一门炮在这里多好,定能将这个大人物拿下……

“咳……”完颜蒲家奴回首看看谷道又看看身边只剩下不足百骑的亲卫队,噗的吐了口血,身子晃了两晃摔下马来。

“都帅、都帅……”几个亲卫急忙下马,将他抱起,这时才发现他的大腿上有血不断涌出,嘴里喷血原来是气的。

“我无颜再见皇上,你们救我做啥,还不如让我战死!”完颜蒲家奴大哭道,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那是完颜阿骨打的亲侄子,英勇善战,统兵以来未曾一败,曾以一千之众敌八千,身体受创十余处,大胜而回。这次受命以副帅身份参与追捕耶律延禧,由于其逃的没了踪影,而不得不驻扎于德州,日前其麾下的一个千人队去打草谷却一个没回来,得知消息后,他带领三千金军和五千辽国降军前去报复,可又遭伏击,在亲卫们的拼死护送下才得以脱身,让他怎么不痛不欲生!

“都帅保重啊,我们可以重新整军再战,何必如此!”亲卫们七手八脚的按住要死要活的领导,急忙脱下他的盔甲,撕开裤子,都倒吸口凉气,这领导真赶上‘狗坚强’了,腿上被打了个杯口打窟窿,还能骑马跑出来,真不容易啊!

“察明这是那支辽军,我必将其杀尽,以报今日之辱!”完颜蒲家奴此刻心疼超过了伤痛,不住的赌咒发誓,却还找不到正主,以为还是哪支漏网的辽军干的呢。

众人给都帅裹了伤,将他绑在马上又跑了十几里才停下脚步收拢残兵,等到夕阳西下,才聚起了不足千人的一支队伍。次日调集大军重回天虎山,伏击他们的队伍早就不知踪影,给他们留下了满地的尸首和一条血红的山谷,虽然完颜蒲家奴大叫报复,可领兵的主帅完颜斜也却脸色铁青,不发一言,众人看他两人眼中似都有怯意!

……

“唉……”见喜叹了口气,王爷又趴在书案上睡着了,他轻轻地将大氅给王爷披上,又在火盆中加了些炭,让帐中更加暖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