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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朗并不知道自己母妃已替他谈了一门亲事,此时一颗心都扑腾在赵舒窈与她腹中之子身上。

可他不知道,这消息却是很快传到了凤仪宫与太子耳中。

凌容与一直都有在注意沈贵妃的一举一动,前世凌朗也是无夺嫡之心,一直都是沈贵妃从后逼迫他。

他听见沈贵妃与相府谈下亲事后,心中并无讶异。

就在永安侯中毒一事的调查方告一段落,凌容与直接朝牧逸春拱手祝贺:“恭喜牧相嫡女与三皇子定下亲事。”

“多谢太子殿下。”牧逸春面不改色的应下恭贺。

他早就知晓自己的夫人何氏与沈贵妃来往密切,如今听见闺女的亲事终于定下倒也不太意外。

凌容与见牧逸春毫无波澜,冷冷抬眸瞥了他一眼。

“当日金銮殿上,牧相曾说牧相将会是太子妃一辈子的母家,如今牧相就要与孤的皇弟结为亲家,孤想问,牧相当日在父皇前对太子妃的允诺,可是要就此作废?”

此时两人身边并无旁人,大理寺卿方才在太子开口祝贺的同时,已识趣的退出门外。

当年牧逸春趁着景成帝带着沈贵妃离宫出游,与裴皇后偷情,缠绵缱绻、被翻红浪之际,没想到会被年仅不到六岁的凌容与撞个见着。

凌容与因而落下极重的心病,对他抱有极深的敌意。

当年他给景成帝戴了一顶大绿帽,太子身为景成帝的儿子,对他怀有敌意再正常不过,若非凌容与还对裴皇后抱有孝心,对此事只字未提,恐怕他早已人头落地。

牧逸春早就习惯凌容与对他的态度,听见凌容与几近冷嘲热讽的问话,只不以为意的看了他一眼。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臣未曾说过就此作废。”牧逸春垂眸,肃声道,“相府永远是太子妃的母家,此事不论如何都不会有所动摇。”

牧逸春既然能位居丞相之位,自然有识人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