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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身为刑部侍郎二嫡女, 身为名门大户里的正经嫡女, 从小就被教导三从四德,对她而言,夫君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只要自己能坐稳正室之位,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牧逸春心里有着裴娆,这件事何氏还未出嫁时早就知道, 她未曾介怀, 早就做好夫君心中无她的准备。

只是两人婚后, 何氏亲口听见自己夫君醉酒时喊着娆儿,喊着当今国母的闺名, 甚至听到一些荒唐言词时,心中仍是震惊不已。

但牧逸春清醒时的表现却十分正常, 不止是个合格的丈夫, 更远比其他人的夫君还要优秀。

他就只有何氏一个妻,无偏房侧室,与她成亲之后更未曾再与裴皇后藕断丝连。

对她虽然相敬如宾, 远比不上永安侯对牧婉清的那般痴情温柔,可饶是如此,权贵夫人们也对何氏这个丞相夫人羡慕有加。

何氏原以为自己这辈子这样就够了,可今日她在御花园瞧见自己夫君跟在裴皇后阵仗之后,这十多年来被她强压于心底深处的惶恐与不安,却再也压抑不住,翻涌奔腾而出。

裴皇后原本与牧逸春已毫无关系,可当牧逸春带着牧婉清一状告到御前时,曾扬言往后太子妃的母家便是相府,两人之间断掉的桥梁再次搭上。

就算何氏再信任自己夫君,可要说不害怕那都是假。

沈贵妃自然是不知牧相与裴皇后在皇宫里的那一段,否则裴皇后早死无葬身之地,可裴娆未进宫前曾与牧逸春论及婚嫁却不是秘密。

正因如此,她才会将心思放到了丞相夫人身上。

何氏在毓秀宫待的时间不长,可当她再出毓秀宫时,却满头满身都是汗。

候在宫外等着她的贴身丫鬟担忧不已,“夫人这是怎么了?”

何氏面色苍白,闭眼摆手,“回府后你派人去通报相爷一声,就说大姑娘亲事定下了。”

另一头的牧逸春正面色凝重与太子商讨永安侯一案,完全不知道自己亲闺女的亲事突然就这么定下。

今日他之所以会亲自到东宫请太子,是因为永安侯昨日牢狱饭食之中,不知被何人掺了毒,今早狱卒巡牢房时发现永安侯脸色铁青的倒在一旁,几近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