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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娶母亲,一开始就是为了替那个外室报仇,一开始就不曾对她有过真心,所以当初你才能不管我的死活,狠心把我换出府?”

盛欢也是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从一开就对她娘设下骗局。

怎么有人能为了报仇,而去骗另一个无辜的女子?

她母亲做错了什么?

盛欢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掩嘴干呕起来。

“欢欢?”凌容与连忙将人揽进怀中,低头察看。

盛欢捂着嘴,面色微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永安侯却是看着牧婉清,一双眼红得厉害,苦笑解释:“婉婉,我将卿欢换出府没多久就后悔了,我这几年来对你都是真心的。”

牧婉清抬手,手背抹去眼角泪珠,“是么?那你的真心可真廉价。”

“你对我是真心的,所以在外头养外室,所以眼睁睁看着我将外室女养大,眼睁睁看着我们的亲生女儿顶着商女身份,在外吃苦。”

牧婉清简直恨死自己当年为何要上街,为何要看探花游街,为何觉得那少年郎笑起来好看极了,便给他扔了荷包。

一开始就不抱真心的局,到了最后又岂有真心可言。

她不是盛翊臻,她不会被永安侯的花言巧语所骗,更不会自欺欺人。

“赵承平,你若说一句你是舍不得权势,我还信你几分,你偏偏说了最不可信的真心。”牧婉清嗤笑一声,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永安侯靠在墙边滑坐下来,眼底苦涩,嘴角却是勾着的。

的确,登上高位之后的滔天权势迷了他的心,让他忘了最开始是为何要复仇,才会明明已经亲手复仇,让牧老三死于非命,却迟迟不愿离开牧婉清。

不是他太爱牧婉清,舍不得他们母子俩,而是高高在上,再也无人可欺他凌他,再无人能让憋屈的权利过于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