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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皇后不似平时那样满脸笑容,如今不苟言笑的坐在主位上,沉着一张脸不发一语,便是威仪万千,让人不自主地生出几分胆怯与紧张。

凌容与之所以冲冷水也是因她而起,裴皇后若觉得生气那也是情理之中。

思及此,本就紧张的盛欢心中越发忐忑不安,额上不禁冒出几许汗意,鬓角处的几缕散发亦被汗微微浸湿。

她到底不是侯府正经养大的嫡女,她原就只是个不受拘束的小商女。

就算大婚之前曾随着教养姑姑学习规矩礼仪,可当她真正独自面对裴皇后时,却也是无比紧张,绞着帕子的掌心已经湿濡一片,沁出了不少汗。

现在她才知道,为何之前上次回门前,裴皇后将她带去凤仪宫要为她装扮一番,凌容与却莫名其妙要跟着她一块去。

她原以为他只是缠人了些,如今想来,并不是如此,他是怕她会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

裴皇后见盛欢面上虽无什么表情,端得一本正经,可手指却不停地翻绞着手中帕绢,不由得失笑道:“本宫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别这么紧张,本宫难道会吃人么?”

盛欢窘迫的咬了咬嘴唇,连忙起身,福身行礼,“是臣妾失仪,请皇后娘娘恕罪。”

裴皇后摇头,无奈地摆了摆手,明艳端庄的脸庞再次浮现往日的温煦笑容,“没事,坐,本宫又不是不清楚你的情况,不必如此多礼。”

“本宫知道昨日之事不是你的错,赵世子也坦言,是他一不小心写错了食补方子,太子才会……”裴皇后顿了下,长叹了一口气。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盛欢片刻,方又徐徐道:“只是若每次太子妃来了例假,太子就要这样冲冷水,长久下来到底也对身子不好。”

盛欢眉心微动,裴皇后虽然什么也没说,她却总觉得裴皇后这些话别有涵义。

“臣妾惶恐,前日臣妾应该拦住太子,不让他如此鲁莽行事才对。”盛欢再次起身,跪下了身子。

裴皇后见盛欢战战兢兢的模样,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起,别动不动就跪,太子醒了要知道,可又要怪本宫了。”

她也是知道儿子有多宝贝这个太子妃,阿清有多宝贝这个女儿,如今才会如此为难。

之前因为太子不能行,所以身边一直没人,可如今太子能行了,那么只有一个太子妃而无侍妾,却也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