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与见她毅然决然转头就走,眸子掠过一抹慌乱,顾不得心口的闷痛,立刻追上前。
他早晚会与她和离,但不能这么快。
这一个月来,朝堂上几乎每隔几日便有言官弹劾永安侯,永安侯府在京城横行已久,二女儿赵舒窈虽丢了名声,可那三皇子却从未疏离过永安侯府。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三皇子与永安侯越走越近,再加上大女儿又成了太子妃,他的对头们若不趁现在将他势头压下,待以永安侯的小女儿也进了宫,怕是日后数十年再也没好日子过。
永安侯为求迅速爬位,犯下的腌臜事其实不少,树敌众多,如今他已与牧相连手,两人分头搜罗永安侯一脉的罪证,就算永安侯再厉害,他与牧逸春亦能很快就将其拉下。
到时他肯定还能再活几个月,他没办法在最后的几个月与她和离,眼睁睁见他人对她展开追求。
“都还未三朝回门,你就要与孤提和离?”凌容与俊美的面容难得的露出一丝狼狈。
盛欢刚走没几步就被拽住手腕,被少年从后紧拥入怀,牢锁于双臂之中。
他的胸膛宽阔,他的怀抱略带一丝温度,不再像以前那般冰冷冷。
她听见凌容与略带慌乱,再不似以前那般惬意懒散的嗓音时,蓦地一顿,终是停下脚步。
盛欢还记得大年三十那日,少年就算私闯民宅,也还是那般的从容不迫,一点也不怕被人发现他的恶行。
这一世,他在她面前向来我行我素,肆意轻狂,又何曾像现下这般手足无措过。
盛欢有一瞬的心疼,却蓦地狠狠攥紧手指,告诉自己此事绝不可心软。
凌容与自后抱住她,垂首埋在她颈肩,若有似无的温热鼻息喷薄在少女的后耳根上。
他闭眼,声音暗哑:“别走。”
分明是他将人锢禁于怀,双臂却微微哆嗦,似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