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之下,袁尚急是悲切道:“公与啊,那天在黎阳城头,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我是真没想过要杀沮鹄,都是关羽那厮心狠手辣,不听我号令,强行对沮鹄痛下杀手的呀。”

袁尚把杀沮鹄的责任,全都推在了已死的关羽身上,全然忘了当初,他是如何亢奋猖狂的叫嚣,宣称他就是要杀沮鹄,你们能奈我何时的样子。

沮授却被说得微微心动,步迈也不由慢了几分。

袁尚见状,趁势又哀求道:“公与啊,害你的都是大哥和父亲,我一直敬重你为我的老师,你我这么多年的师生情谊,难道你真忍心杀我吗?”

推完责任,袁尚又打起了感情牌。

沮授身形一颤,不禁停下了脚步,已然被袁尚感情牌说得有些触动。

当年在邺城时,袁尚为拉拢河北士人,的确是对沮授客客气气,常以师长之礼请教,沮授也俨然以老师自居。

沮授乃性情中人,这份过往的情谊,袁尚可以忘记,沮授却无法忘却。

在这一番感情攻势之下,沮授脸上的复仇之火,越来越弱,渐渐的归于消弥。

他将高举的长剑垂下,长叹了一声,沉声问道:“袁尚,你是真的不想杀鹄儿吗?”

袁尚心中暗喜,忙正色道:“我对天发誓,若我真有杀鹄兄之心,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沮授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再问你,你可是真心悔过,欲归降于我家主公吗?”

“当然,我已幡然醒悟,深知自己的过错,愿诚心悔过,只请二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袁尚正色道。

沮授脸上的恨意,已彻底的不见。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上前,伸手相扶袁尚,口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再向主公请罪,恳请主公饶你一死吧。”

见得这般情景,堂中众将,无不横眉瞪眼,面露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