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暗示,她不愿随他回去。
她虽不会以为他此来,只为了将他带回,况且他清晨时,也道明了有公务缠身。可先前在曲梁临别那日他说话尚在耳边,令她不得不多一分防备。
此刻云雨初歇,他显然十分满意她的美色,正餍足惬意,该比平日更好说话些。
刘徇眼皮开始狂跳,积压了数天的疲惫突然统统袭来,压得他十分难受。
这兄妹两个,真真是——如出一辙!仿佛生怕他不知道自己在赵地不受待见似的!
他无奈长叹一声。半晌,才在她忐忑的目光下,翻身面对着她,严肃道:“我说过,此来为公事。明年恐有蝗灾饥荒,我有良方,这才来同郡守与你兄长商议。”
他说着,忽然有半分心虚。
此事虽重要,他却全然可以指派使者前来。可他亲自赶来,一是因郭瞿的提醒,要他好好安抚赵氏,借此向章后等人表顺从之意,二来,更是因他私心。
“我不强求你这次便与我回去。”他深吸一口气,沉郁道,“这两日,你勿要再总是同我兜圈子作对,可好?”
阿姝望进他黑沉沉的眼底,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口上全是保证:“自然的,我绝不会拂大王的意。”
心底却暗嘀咕,兜圈子或许是真,可她哪敢与他作对?
然而看着他微颓的模样,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谁知她才应下,刘徇方才的抑郁便蓦然消散,视线顺着她脸庞下滑,唇角勾起个浅笑,意有所指道:“受了风寒,还得以热汤沐浴才能好透些。”
他出发前便早已想好了,既然此行八成不能将人带回,不如趁着有限的时日讨些好处来。横竖是明媒正娶的妻,本就该属于他,哪有由着旁人觊觎,自己却碰不得的道理?
她那点小心思,他已渐渐摸透,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阿姝瞠目结舌,不敢置信望着他,拒绝的话才到嘴边,却见他暗含警告的眼神,想起自己方才的“保证”,顿时又软了下来,由着他抱起,赤足踩在微热的地上,胡乱披了件袍子便抿着唇不情不愿的随他踏入浴房中。
明明从前也未听闻他有过妻妾,怎做起这些事来,这般没羞没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