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瞿眼皮一跳,赶紧拦住问道:“尔等往何处去?”
侍卫一见是是他,便停下脚步,恭敬达道:“大王有令,将此女送予郑姬一观,以示惩戒。”
郭瞿心中一紧,赶紧摆手示意他们离去。
郑女为翁主之女,不可上刑,大王便以此女震慑之,想来是当真愤怒了。刘延寿与郑胥自不会愿交出郑女任凭处置,这其中的代价,恐怕只有以举国之力来偿还了。
殿中,刘徇面色冷凝,甫见郭瞿便问:“君卿,事可已妥?”
郭瞿自袖中取出早已早已预备的竹筒,交予他手中。
刘徇取出其中竹简一扫,当下冷笑一声:“万事俱备,刘延寿今日必要就范。”
……
却说刘延寿与郑胥二人,此刻正于屋中来回踱步,相顾愁眉。
宫人待其倒甚礼遇,被衾床铺,酒水饮食,一应俱全,只是他二人既知今日之事,竟是郑冬兰惹出后,哪里还能安睡?
尤其方才,刘徇更将那受黥刑的女子送来以观瞻,更是教他们心神不宁。
刘徇此举何意?难道当真要他们将郑冬兰交出,如此婢般受刑罚惩诫?这如何能够?
郑冬兰悔不当初,数日前,她派人暗中寻往巫祝庙求药时,曾得表兄刘安信,言语隐晦,只劝她行端坐正。她仗着刘安不知内情,又听了那个名唤阿姜的婢子之谗言,并未悬崖勒马,如今却酿成大祸。
她望着那昏厥不醒的婢子,又惊又骇,生怕自己也会落此下场,遂扑通冲父亲与舅父跪倒,哭求道:“阿兰已知错,先前实在是受奸人挑拨,才一时鬼迷心窍……舅父,父亲,千万救救我——”
毕竟是亲生骨肉,郑胥立时便心软,将女儿扶起允诺道:“阿兰,我与你母亲只你这一个女儿,便是豁出性命,也不会让你落到如此下场!”
倒是刘延寿,心中一个咯噔,迟迟不语。他对这外甥女虽也疼爱,却到底不是亲生女儿,眼下怜悯有之,更多的却是怒其不争,若为一个郑冬兰,要彻底与刘徇交恶,似乎并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