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冬兰想不到素来温厚的刘徇竟会如此毫不留情,吓得浑身僵硬,再瞥见屋中刘安望过来时,满是严肃与审视的目光,更是心中一紧,再不敢出声。
再观刘延寿与郑胥,此二人哪里想到刘安也会牵涉其中?自然不敢再多言。
刘延寿冲刘安使眼色,命其赶紧出殿,郑胥则讪讪道:“原是误会一场,亲眼查看也好,恰还了王后清白。”
其余人等见事已明了,不敢久留,纷纷散去。
刘延寿等也欲趁刘徇不察,随众人离开,却不料才出数步,便被刘徇派人拦下:“天色已晚,请王留步,今日便歇在宫中吧。”
说罢,也不理刘延寿与郑胥目瞪口呆的错愕模样,由着侍卫将此数人半请半迫的请往旁的空殿暂歇。
……
沐华殿中,数人合力,将藏于屏风后昏厥的男子拖出,另有郭瞿迅速向刘徇汇报方才情形。
原来此昏厥之人意欲对赵姬行不轨,幸得真定王太子及时出现。方才郭瞿带人赶到时,赵姬神智不清,刘安方将那匪徒击晕。
他遂赶紧命婢女替赵姬整理仪容,同时又与刘安合力,将那匪徒藏匿于屏风之后,这才在众人赶到前,整理好一切。
刘徇大怒不已,双目赤红,抬脚便重重踢向那歹人,恨不能当场拔剑,令其毙命。好半晌,他克制心绪,下令将此人带下,严加看管,仔细查问。此人一身庖厨打扮,俨然是偷偷混入其中,溜进内廷。
而真定王那处,他直觉当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否则,刘安怎能恰好出现在此处?
“大王……”榻上之人一声轻吟,仿佛痛苦难忍。
刘徇坐到榻边,只以为她当真是扭伤了脚踝,遂柔声问:“伤得如何?可需请医工?”
他目光逡巡,见她双眉轻蹙,两颊含情,眸中水光点点,似泣非泣,不由心头一荡,然再往下瞧,却忽见她被月白衣缘所掩的脖颈处,有点点淤痕,竟是手指掐痕!
他心口抽紧,双手微颤,小心拨开她衣领,轻抚那泛红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