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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想起一事,问八都监道:“怎的不见前回义勇营人马?”

一听此言,八个兵马都监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道:“大人何不请宫、道二位监军前来询问详细?”

梁中书一听这马万里说的果然离题万里,现在哪个不知道宫、道二太监去监关胜之军,结果连带着后来的两万禁军,一起全军覆没,宫、道二太监就此绝了音信,有人说他们被梁山杀了,有人说他们腿子长,早跑回东京开封府去了——相较之下,梁中书倒是深信那两个阉货临阵开溜逃回东京城是正理。

于是梁中书把脸一沉,喝道:“如今两位监军下落不明,如何能召来咨事?军情紧急,尔等若敢有瞒,休怪本官不顾脸面,军法无情!”

这两天里,八都监眼见梁中书营里号令严明,非自己一众稀松人马可比,心下已经暗怯,现在看到他不怒自威的样子,更加心惊,都暗里思量道:“他是蔡太师女婿,又是我们头上该管的主官,阳奉阴违惹急了他,没的白吃亏,还是灵透些好。”

当下嵩州兵马都监周信便身先士卒,出列禀奏了一番曾头市之变。梁中书听了跌足道:“唉!未斩贼兵,先折臂膀,做的这是何事?他们两个公公一时糊涂,你们怎的也不劝着些儿?”

八都监你眼看我眼,还是邓州兵马都监王义道:“两位监军起了兴,谁敢阻拦?大宋只有监军管武将的,哪里有武将敢管监军?”

梁中书听了,一时也哑口无言,思忖半天后,挥毫写了一封恳切的书信,令亲随备了礼币花红,给曾头市那里送了过去。

信使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呼家将探马来窥营。有小校见得分明,急忙报入中军帐——“禀大人,咱们营外来了呼延军的百胜将军韩滔,带了二十余骑人马,绕着咱们营盘四下里乱看。”

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听了,自告奋勇出列道:“启禀大人,韩滔那厮,曾是小将治下,我为兵马都监,他做团练使,因此深知其人武艺虚实。今日难得他来营前送死,小将愿走马出阵,或阵斩或生俘,必取韩滔以献大人。”

梁中书听了大喜,便令吴秉彝出阵。吴秉彝披挂上马,提方天戟径出营门,大叫道:“韩滔慢来,可还认得某家吗?”

韩滔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吴都监!一别三月,物是人非,大人可安好吗?”

吴秉彝喝道:“韩滔!你背反朝廷,怙恶不悛,还敢在我面前花马调嘴!若听我良言相劝,就此下马束手就缚,还见得从前的情分;如若不然,惹得老子恼起来,叫你在方天戟下做鬼!”

韩滔大笑道:“姓吴的!咱本是好意,才尊称你一声吴大人,你倒真拿着客气当成运气使了?既如此,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吴大人恼起来后,要如何叫我在方天戟下做鬼!”

吴秉彝听了,气得七窍生烟,欺韩滔武艺不及自己,大叫道:“姓韩的,我若引多兵欺你,也不算好汉!我且单人独马,前来与你一战,是汉子的,休走!”

韩滔大笑道:“如你所愿!”纵马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