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蹲在门外的墙角痛哭失声,冯暮非立在她面前,俯视着她没有表情的说:“你回去吧,这孩子很拧,伤了他的自尊,他怕不想见你。”
露露呜咽说:“eddie他对抗生素过敏,更不爱吃药片,他的胃不大好。”
“我知道了,谢谢!”冯暮非应道。
“小时候,eddie说,如果能回到爸爸身边有个家,就是被打屁股他也不怕。”露露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冯暮非点点头,推门进了碧盟的卧房。
一张房契拍到碧盟的枕头边,冯暮非嗔骂:“贩毒贩得老窝都卖了,收起来吧!”
碧盟微阖了眼摇摇头说:“谢谢您,您收去吧,我不再需要了。后天,我就要去东北军报到了。”
“奉天也有咱们家的宅子,虽然老了点,但也是当时时兴的白俄式小楼,你如果愿意……”
“多谢您的好意,不必了,空军的待遇是所有军种里最优厚的。”碧盟静静的说,不时倒抽着凉气体味着周身的伤痛。
“是了,胡子卿在东北,他的地盘里他不会亏待你。”冯暮非喃喃说,手背去擦拭碧盟额头的汗,掠过他蜷曲的留海,感叹说:“你长得像你娘多一些。眉骨、眼睛、鼻梁、头发,还有……个性……”
说道这里,只剩了唏嘘声。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打孩子还是你二哥,他很任性,不听话。有次为了他旷课去组织游行还撒谎,我气得打了他,就用刚才那根皮鞭。他也是很倔强,擦干了泪就去帮我执行一件任务。任务是完成了,可是他就再也没能回来。我那么多年在国外都没能照顾他,后来就发誓不再打孩子。盟儿,你今天实在是让爹太伤心了。”
冯暮非捶了头说了几句,回头时才发现碧盟睡熟了,能听到均匀的鼻息。
冯暮非轻轻的掀开碧盟身上的被单,撩开他的睡衣,小心翼翼拿了棉签沾了药水,为碧盟擦拭能看到的伤口。不时用手臂拭去眼上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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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威在楼梯上走上走下,大姐凤荣厌烦的骂他说:“你就不能老实的坐一会儿,眼前花一样转得我头晕。”
“小弟,有心事吗?”玉凝察觉汉威的异样,试探问:“你大哥临走时吩咐你留在家里,是不是你又闯了什么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