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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鸦片是毒品,中国走到如此积贫难返的一步,有多少是拜当年的鸦片战争所赐。不能因为你的杀人动机是善意的,你就可以随意去杀人!贩毒无论如何都错中之大错!就这件事上,爹没有屈打你。你很聪明,事情做得漂亮没留任何尾巴,国法军法奈何你不得。但爹已经失职了二十多年,不能再放任你错下去。若说今天打你,爹比你表哥更有这个责任。你疼,爹也心疼,想到你娘就更心疼,可一想到你娘,就更要好好教训你,不能让你错下去。”

碧盟伏在桌上,不知道为什么泪水汹涌的一发不可收拾。抽噎声已经无从掩饰。

冯暮非起先只是用手缓缓的揭开碧盟血痕斑驳的衬衫,碧盟费力的扭了下身子,鼻声中的发出一声抗议。

冯暮非停了手,又毫不理会的继续揭开碧盟那粘粘了血迹的衬衫。

伸手到碧盟的腰下去解开那颗铜扣,碧盟慌得挣扎,伸手来阻挡,但无力的手臂被父亲挪开。

“别动,等血凝了就不好脱了,爹给你上些药,等下大夫就来了。”

冯暮非坚持着解开碧盟那条被抽得褴褛的裤子,一点点的剥落下来,然后出门去吩咐冯夫人找大夫。

“老冯,老冯,你到底要做什么?”门外的冯夫人捶打着丈夫痛哭,露露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要冲进书房看碧盟,却被冯暮非拦住:“金小姐,多有不便。”

“eddie,小蟑螂,你还好吗?”露露蜷缩在门外的角落抱头哭了起来。

屈辱,疼痛,委屈,羞愤,碧盟挣扎已经是徒劳,泪水不争气的泻闸而出,哽咽抽噎声渐渐汇成哭声,委屈得像个大孩子。

冯暮非进屋反带上门,怔怔的立在那里望着伏爬在案上无力动弹的碧盟。

“知道错了?记住疼,就不会再犯错。”冯暮非哄劝碧盟说,拦腰抱起了碧盟,不顾碧盟的挣扎将碧盟抱回卧室去。

卧室外一阵人声杂沓的慌张,冯暮非接过仆人拿来的医药箱和酒精药棉进到屋反带上门,发现本趴卧在床的碧盟已经不知何时反转过身仰躺在床上。

宽敞的卧房,两面的窗都长垂着紧合的紫红色绒布窗帘。挡不住的阳光从缝隙中钻入,洒在碧盟床头,屋里一片温暖。

碧盟阖着眼,面容带了四分疲惫,三分痛苦,还有两分的委屈,再剩下的一分,怕就是一贯的傲气。

“你怎么翻过来了?压了伤口不疼吗?”冯暮非嗔怪的过去,却发现碧盟盖了条被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他去寻药安排的这点时间里,已经自己套上了一件纯棉的睡衣。这孩子刚才打得不轻,都动弹不得,竟然还能自己挣扎了翻身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