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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生望着汉威,白净的脸上露着平和的笑说:“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食物都一样。”

“你请我来杨家玩耍,真的是因为昨晚吓到我,觉得过意不去?”艳生终于问,显然不信。

汉威得意的一笑:“也不全是,不过昨天我讲……抱歉,我大哥昨天骂我了。我只是还想听你接着讲那个雪地里追獾子的故事,那天才讲到一半,我这些天一直在寻思,那只獾子可是自己就掉到雪洞里了?”

听汉威还念念不忘那夜在黄龙河边竹楼,他随口讲的长白山深山里随爹爹去打猎的故事,艳生想,大户人家少爷就是任性,费尽心思找他来,不过就是听那有点悬念的故事。

长白山,松花江,东北的山山水水。

汉威聚精会神的听着艳生绘声绘色的讲述,被那无拘无束的游猎生活吸引。听艳生讲如何打麋鹿,如何下陷阱抓野猪,汉威听得汗毛都立起来。二人从饭桌上讲到卧室,又从卧室的沙发上讲到床上。

汉威几乎都忘却了他骗小艳生来杨府的目的是为了打探他和二梅子之死的秘密。

洗漱过后的艳生头发微干抿在脑后,显得十分文静乖巧,他穿了一件白色麻布对褡,一条到覆到膝盖的宽大睡裤,同汉威并排坐在床头,滔滔不绝的讲着那野猪掉到白雪覆盖的陷阱,如何被猎人布好的倒立竹刺扎得动弹不得。壁灯光线昏黄,汉威听得瞪大眼睛,似乎身临其境般紧张。

忽然门外“咣当”一声响,汉威吓得“啊!”的一声从床上跳下来。

门慢慢开了条缝,小黑子探进个头悻悻说:“小爷,本来给你们端来盘点心,黑子一不留心没端稳,全掉在地上糟蹋了。黑子去厨房再拿些来。”

“吓死人了!”汉威拍着胸口喘息,“刚讲到熊瞎子掉进竹刀阵,你就吓我。”

“睡觉吧。”汉威边说边脱身上那件鹅黄色的丝绸睡衣。

“你做什么?”,艳生惊叫一声闪到床的一角,反把汉威惊得停住手,诧异的望着他问:“怎么了?”

艳生绯红着脸,窘迫的说:“你……你脱衣服做什么?”

看着赤条条如一条鱼一样倏然钻进被子里的汉威,艳生满眼的惊异紧张。

“切,你又不是女人,大惊小怪,不脱衣服怎么睡觉?”汉威无辜的说:“怎么了?我身上又没长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