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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艳生仍是那惊魂未定的目光紧张的看着他,汉威解释说:“小爷我从小睡觉不穿衣服,穿了睡,夜里要踢被子,会着凉。”

看着汉威认真的解释,艳生半信半疑的躺回枕头上,背对汉威,有意将身子向床的另一边靠靠,侧过脸去睡。

汉威摇醒他说:“你这衣服是麻布的,不嫌贴在身上扎身子吗?等我给你拿件新的丝绸睡衣,你换上睡,贴身舒服。”

汉威从被子里钻出身,低头拉开床边的五屉厨,捡出一件包装未拆的淡蓝色睡衣说:“就这件吧,我姐姐托人从英国带来的。”

艳生的目光却停留在趴在床头取睡衣的汉威那后背到大腿深浅交错的伤痕上,这伤痕太过明显,令艳生简直惊愕,情不自禁伸手去触摸。

“唉,别碰我。”汉威如触电一般慌得一把扯了被子裹了身子,紧张的说:“别吓我,男人碰我,我浑身毛都立起来了。”

两个小兄弟相视而笑,无拘无束的哈哈在床上逗笑起来。

“有钱人家少爷不好当,老天总是公平的。比如说我,我哥从来就有爱好用鞭子在我身上‘作画’。我两岁娘就去世了,娘长什么样子我都记不得;之后就是大嫂带我在身边养大,我十二岁那年爹也过世了,紧接着大嫂也撒手西去,就剩了大哥一个亲人,无论如何我也要受着。”

看着汉威一脸无奈,艳生的眼眸透出哀婉的神情,边背对汉威去换睡衣,边说:“我爹娘本对我很好的,后来家里欠下钱,就日子窘迫了,只能把我送去学戏。先前的师父很凶……”,艳生背上那鲜艳的纹身跃然到汉威眼前。

那是零散的几丛桃花,分洒在肩胛骨周围,断断续续没有连成一片,一看就是尚未完工之作。但就这眼前的纹身刺在艳生白净光滑的脊背上,已经令汉威触目惊心。

艳生忽然恍悟,披上睡衣猛的回头,见汉威的目光呆滞的望着他。

“疼吗?”不等艳生开口,汉威抢了问,澄澈的星眸含泪。

惊恼的艳生面容凝滞,缓缓的摇摇头。

艳生不再说话,藏在淡蓝色丝绸睡衣里的身躯显得若不胜衣般清瘦,兀自将自己换下的小衣叠得整齐放在脚下,拉了被子轻轻躺下。

“知道我为什么注意到你吗?”汉威用手指捅捅艳生的后背,艳生没有搭理他,似是在静听。

汉威诡笑了说:“德新社来龙城第一天的打炮戏,你反串《红梅阁》里的李慧娘,扮相俊,唱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