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荆望得了便宜也是无话可说,他忽而正色道:“你能修书叫卫达回来,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隗都的局面?”
“也不算太早。”齐钺挑了挑眉毛,“我知道有人不想我好,却不曾想他们竟这样急。我也是在收到圣旨后才看明白。”
“你当初就该听我劝留在北境!”荆望愤愤地挥了下手中的马鞭。
“然后呢?”齐钺打眼瞧着荆望,“拥兵自重做土皇帝?你说我是干脆反了好啊,还是等圣上出兵剿灭我的时候再跟他打一仗?”
“可是!”荆望有话要说,却又好像无力反驳。
“届时满目疮痍的北境必将再度血流漂杵——”齐钺目光如炬,“你真是不怕我爹和大哥从地底下爬上来打死你。”
荆望想起林诗懿在齐钺醒来前曾说过的话——“裴城万人坑的五万白骨,齐重北和齐家满门死后的声名,你们以为齐钺他真的能放下吗?他若是醒了,便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回隗都的路。”
他抬头盯着齐钺,“你着急回来,是不是因为这个。”
齐钺淡淡一笑,“懿儿她懂我。”
“那、那你……”荆望已经没有退路,“让我先回一趟将军府……”
齐钺疑惑道:“有事儿?”
“我……”荆望支支吾吾地嘀咕,“我要去找康柏……他还没跟我说清楚,寄一包白纸算怎么回事……”
“行罢。”齐钺勒停枣雪,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就先回去将军府,问好了就到相府来……”
荆望点点头,没等齐钺把话说完马鞭一扬就脱离了队伍。
前方的队伍明显放慢了速度,林诗懿疑惑地掀开车帘看到荆望单人匹马走远了。
她刚要开口问问身旁的近卫发生了什么,却认出附近的置身的小巷是回相国府的路。
她撂下帘子,呆呆地望着手中作好了大半的狐裘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