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不到一个时辰,那算上之前种种,在她施针以后齐钺满打满算也就歇了不到两个时辰,林诗懿对自己手下的银针是有自信的,她不解的问道:“我施过针,你不可能醒来这么早。为什么会醒?”
为什么呢?
齐钺轻叹一声。
也许是荆望那一声疾呼,也许是两世歉疚里的牵肠挂肚,已经变成他脑子里永远绷紧着的那一根神经。
他自嘲地笑笑,尽量让自己表情轻松地对林诗懿摆了摆头,还耸了肩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林诗懿起身坐在榻边,和齐钺保持了一个客套的距离,眸色又再度暗了下去。
“林大夫。”齐钺故作轻松道:“是我这个病人又教你操心了吗?”
林诗懿不言。
“不用瞒我。”齐钺伸手,想撩起林诗懿掉落的鬓发,却发现对方离自己远了一些,在他触碰不到的地方。
他收回手,“荆望都告诉我了,梅花袖箭的事。”
林诗懿抬眸,对上齐钺弯给自己的一个笑。
“别怕。”齐钺温柔地说道,“那么多人想我死,我都死不掉,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这一次,你不让我死,我就不死。”
“可是,我没告诉荆望是什么病。”林诗懿似是不忍瞧见齐钺刻意的轻描淡写,她偏过头去,看向方才的小案,却没找见那个精致的锦囊,“是金疮中风痉。”
“是因为右臂吗?”齐钺坦然道。
林诗懿点头。
“呵。还真是个要命的病。”齐钺在笑,和之前的伪装不同,这一次是真的笑出了声,“大夫看着治吧,我尽量做个让您省心的病人,你说怎么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