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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丑陋的捏面人像是有生命,正牵着她和她的回忆向前走,但当她要迈开腿的时候,却一脚踏空……

跌入谷底前,林诗懿最后的回忆停留在荆望的一声惊呼。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一切带着一丝颤抖。

她睁眼,看见齐钺斜靠在窗框上,对方双眼紧闭,痛苦地蹙紧眉头。

齐钺额间挂满了细密的汗珠,散乱的鬓发被汗水浸透,结成一缕无力地垂在鬓边。他牙关咬得死紧,紧绷着下颚的线条。

连那线条都在颤抖。

林诗懿好像突然明白过来她身下的颤抖是来自哪里,她转头,惊觉自己正靠在齐钺的怀里,枕着齐钺手臂。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那只自己枕着的手臂紧了紧,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和自己说——

“你醒了?”

“别乱动,我只有一只手了,抱不稳你。”

这个声音前世也曾阴鸷,今生也曾温软,但却从不曾虚弱至此。

“你怎么醒了?”林诗懿还是起身挣脱了齐钺的臂弯,她勉强地撑起半身,“我睡了很久?”

所有止痛的汤药都已经对现在的齐钺无效,剧痛之中的齐钺无法得一刻安枕;而对于虚弱的重症来说,睡眠所带来的对身体的弥补,要比一切补药都重要。

林诗懿无法,只能施针让齐钺短暂的睡去,以缓解对方为之前那颗南疆秘药反噬之下被无限扩大,又药石无灵的疼痛。

她手上自有轻重,齐钺三个时辰之内应该不会完全清醒。

“哪里是睡着,你是累倒了。”齐钺还盯着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怀里,“刚不到一个时辰,要不要再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