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要起疑的,我要的就是他起疑。我的左手的确是在那日被北夷的弯刀客所伤,这点他不会忘。他会起疑,却不会全然不信;但只要他起疑,他便会去查证;查丹城,也查我们。”
齐钺大手一挥,面上表情忽又转晴露笑。
“圣旨就快到啦!你去同卫达说,圣旨到北境的前后让他略略松一些,放两个斯木里的探子进来,让斯木里瞧见一个被圣旨胁迫,就快要被逼成一条疯狗的残废了的齐钺。”
“啧——”荆望没好气地砸吧了两下嘴,“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夫人上次跟我说,都留药给卫达了。”
齐钺的眸子沉了沉,“我知道,卫达已经把东西给我了。”
所以,我这条手,是残定了。
是夜。
当荆望再轻车熟路地摸进丹城太守府之时,敲罢林诗懿的房门,他甚至已经可以“悠闲”地抱手靠在门边。
荆望呆了片刻,听着草原上特有的沙百灵啼了两声。
这夜静得可怕。
他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了,房中没有一丝响动,不像是有人。
他一扭头便翻身跳进窗门。
他不敢有动作也不敢点灯,但好在草原上的云层稀薄,月光清亮,他的眼神是极好的,轻易就能瞧清楚,屋内没人。
荆望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房门却被轻轻地推开了;他立马矮身隐匿身形,瞧见来人却是长舒一口气。
林诗懿回来了。
“夫人,你大半夜的跑哪去了?”荆望起身道:“差点没吓死我……”
虽然立马能听出对方的声音,但林诗懿还是被这突然的人声吓了一跳,她没好气地道:“谁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