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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大夫,这不正是我活命的理由吗?”林诗懿也露了个礼貌的笑,“在大夫眼里,你与他,并无不同。”

林诗懿再回到破院的路上,跟着她的人便明显的少了,只剩下两个瞧着穿着就是最低阶的北境士兵。

她一路上走得极慢,因为需要思考的问题太多。

果然她之前所料不错,斯木里在哈斯乌拉死前虽一直不得重用,但却能隐忍蛰伏至今,在哈斯乌拉死后便一举接掌了丹城大权,背后不得人见的地方定然是做足了功夫。

他还借此巧妙地避开了草原的一场内乱消耗,若这还可说这是天降时运,那把被围困的丹城的最后补给送回老巢救急,便足见其谋略远见。

斯木里,不会是传闻中永远被哈斯乌拉骑在头上的草包。

哈斯乌拉势强,示敌以弱未必只是中原人才懂的道理。

和聪明人打交道,装傻充愣未必能瞒得过野兽的眼睛,强者眼中除了臣服,还有一种更难得的东西,叫“惺惺相惜”。

林诗懿看着身边松懈看守的二人便明白,她方才一番直击要害,大抵已经得了斯木里两分的青眼和信赖。

但这远远不够。

她能分析人心,判断局势,却不懂得沙场用兵。

斯木里染病的事齐钺与北境军应是一无所知,她得尽快把消息传出去。

她知道丹城有北境大营的探子,她此次离开北境大营保不准齐钺还派了人跟着,但是目下全都用不上。

没有人能进丹城太守府,她亦是出不去。

算算时日,荆望重返北境言之过早,她不能只在太守府邸静候接应。

那她身边唯一可用的人,便只剩下一个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