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姜忿忿地道。
韩天启虽不是直截了当要逼宫篡位,近来也确实很消停,按时上下朝,做好自己的分内事,看似对皇位已经没了念想,可实际上他背地里仍旧结党营私,若他当真成事,到时留给皇上的便是个空壳百官,即便坐在龙椅上又如何,还不是要由别人做主。
“韩天启结党营私,先帝时就很怀疑他,多次命东厂调查,但此人狡猾,没有露出什么明显马脚,东厂手上是有一些他的把柄,但尚不足以彻底将他击垮。”凌晏对此也很头疼,东厂势大,靠的就是他们手里拿捏的那些把柄,朝中无人敢轻易同东厂叫板,便是因为不知东厂手中到底都掌握了什么,可东厂若想治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今同他走得最近的就是户部尚书路运,此人和张大人一样,都是韩相的门生,我在想,或许可以从他入手。”
“想到这个,我就更来气,韩天启收了许多门生,他从中引荐,最后这些人都做得高位,自然感念他的恩情,如此便自成一派,连拉拢都不必。”
瑶姜宣了胡英下午觐见,现下回提督府用午饭,再稍作休息,就又得进宫去。
东厂离提督府不远,备的是轿撵,不能两人共乘,因而一路上瑶姜同凌晏也没再交谈了。
提督府里,下人已经开始布菜,摘星也备了清茶给瑶姜和凌晏解渴。
瑶姜饮了两口,聊做解渴,便坐在凳子上揉着肩膀。
“累了?”凌晏先去放了腰间佩剑,回过身正看见瑶姜自己握着小拳头捶肩,径直走到她身后,帮她揉肩。
“是啊,凌晏,我每天都好累啊,这朝堂上怎么这么多事要办,也不知何时是个头,难怪我父皇累坏了身子。”
“眼下也急不得,就算真的铲除了韩相一党,朝中忽然减员多人,由谁来补却,也是个问题,马上九月就是科举殿试,到时有了新人,可看看有没有值得重用的。”
凌晏帮瑶姜掖了掖耳后碎发,又道:“至于盐政一事,扬州离京城远,很难时时监察,在当地和盐商混迹久了,即便是清廉的人也难免会堕落,我觉得不如将盐政都转运使的任期缩短为一年,改官职为巡盐御史,一年一任,以江南盐政的年收抽成做俸禄,任期到后,也按这一年为官的盐政成绩决定调任到何处。”
瑶姜听后,觉得这主意甚好,有些激动地转过头来,凌晏没收手,这会儿两人的姿势便是凌晏站,瑶姜坐着被他圈住。
“这主意甚好!明日、不,今日,等下我进宫就同曹相商量!”
“好。”凌晏见瑶姜喜笑颜开,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弯腰低头,尽量同瑶姜平时着,又伸手捏了捏她秀气的小鼻子。
“长、长公主……凌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