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油盐不进,瑶姜也不欲多与她废话,索性开门见山,问了她最关心的事。
“我父皇入葬那一日,行刺皇上之事,是你们做的。”瑶姜不是疑问的语气,她心下已然认定了。
云珠冷笑出声,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往前倾了倾身子,看看瑶姜,又偏头去看凌晏,满不在乎地开口:“你们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跟这位大人说过了,刺杀的事不是我们做的,既然已经沦为阶下囚,反正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任务失败,乌孙也不会念着我们的好,能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但是我们做的,我们认,不是的,我们也坚决不认。”
瑶姜颇为意外,抬头看向凌晏。
怎么会不是他们做的?
“可那日我们捡到了带着雁羽的箭镞,大齐讲究的是鸿雁传情,绝不会将雁羽用在武器上,且那人精通骑射,怎会不是你们做的?”
瑶姜稍作思索,又问道:“你们在京中还有其他同伙吗?”
“没有。”
那时凌晏便说过,只有一只箭镞,未必就能认定是乌孙人所为,如今看来,怕是当真有人假借乌孙行刺的由头,要对皇上不利。
瑶姜又问了些譬如乌孙都得了哪些消息、又有多少传回了乌孙一类的问题,便离开了。那地方实在让人不愿意久待,瑶姜这才一会儿就觉得难以适应,可想而知平时凌晏在这审人,有多不容易。
“哦对了,张兹呢,他关在哪?”沿着甬道往外走时,瑶姜顺口问了一句。
“他贪污已经证据确凿,送去刑部大狱了,只等着刑部断罪了。”
东厂只是监察之权,最终定罪仍要由刑部来,但东厂也可监察刑部,实际上如何定罪,大多时还是听东厂摆布。
“如今江南盐政的官位空缺下来,我一时也不知该由谁来补这个缺,前两日同曹相说起,让他在朝中物色一位合适的人选。”
走到院中,终于得见天光,瑶姜才觉得舒坦些。
“最近韩天启一直在朝中走动,那些受贿的大臣倘若联合起来,反咬张兹一口,这回就又不能扳倒韩天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