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份考题,往沈执胸膛一拍,“明日就是第三场了,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把这个带进考场。”
沈执浑身发寒,抿唇道:“皇兄是想陷害我作弊?”
“谢陵是主考官,若是试题泄露,他有推脱不掉的责任。届时追究起来,你只管把罪名全推到他的身上。”
沈执道:“皇兄,三年前的事情还不够惨烈么?为何还要陷害谢陵?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皇兄如此?”顿了顿,他抬眸满脸悲愤,“不对,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何皇兄就是不肯放过我?”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只要照朕说的办就行了。”元祁凑近他,耳语道:“阿则,三年前的痛苦,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还想再试试么?”
三年前的事情,永远是沈执心里的最痛。他抬眸望着元祁,眸色中涌动着疯狂的恨意,每每想起当年遭遇,总觉得痛断肝肠,恨不得提剑自刎。
若不是对谢陵的思念拉扯,他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待元祁走后,沈执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浑身湿漉漉的,手脚发软,沉默了好一会。
这份试题简直就是烫手山芋,沈执揣测不透元祁到底是何意,若真是想让谢陵死,什么理由找不到,偏偏要用此等下作低劣的手段。
他犹豫了很久,终是将试题丢入了火盆,亲眼看着火舌将试题吞噬得一干二净。
以他对元祁的了解,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沈执思忖了一整晚,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只要他考不上,元祁就没有办法证明他作弊,也就没办法陷害谢陵泄露考题。
因此,第三场考试,他连半个字都没写,交了白卷之后,一直坐等考试结束。
第二日精神恍惚地出了贡院,门口早就停了谢府的马车,一直到了府中,沈执仍旧神色萎靡不振,管家一见他这样,还以为他没发挥好,一时间也不敢多言。
一直等到晚上谢陵回来,沈执才开了口:“哥,早些时候你说,如果我考不中,放榜回来就打断我腿,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谢陵这些日子在贡院住着,也累得够呛,随口应了一句,单手捏眉心,根本没注意到沈执的神色有异,“但凡你用点心,不说前三,最起码前十,你若连前十都考不进,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责备你了。”
沈执心里凉飕飕的,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腿,杏榜四月十五才出。若是现在就实话实说,最起码在床上趴两个月,若是暂且隐瞒,还能痛快玩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