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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四面墙上的布料颜色逐渐暗沉下去,在微弱火光的照射下愈显诡异。

盛开看了一会,便从地上挑挑捡捡,最终捻出了一张手帕。

手帕是素白的,在一片喜庆的红色中尤为突兀。

盛开将手帕覆在布面上,而后轻轻摁压,片刻后,手帕上仿佛就跟浸了水似的,湿润了一片。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好像只是普通的水渍,不是什么奇怪的,充满噱头的液体。

譬如血。

尽管隔着手帕,盛开的指尖仍然沾上了一些水。

他蹙着眉将手帕扔出窗外,旋即打算继续去搜寻柜子里的东西。

倏地,颠簸得人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的花轿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盛开心头一凛,脑中警铃大作。

窗外似乎刮起了风。

风声如同古战场上厚重的号角之声,凝成实质后沉闷地敲击在轿身,“咚,咚,咚”一声又一声,之后又沉寂了下去。

半晌,耳边只剩长风呼啸的声音。

可没等盛开松一口气,那风声陡然升高了一个调子,如同千万只哨子同时吹响,尖锐地在盛开耳边炸开。

一瞬间,盛开以为自己鼓膜都破了。

他低骂了一声,却不敢大意,在天崩地裂般的噪音之中,看见由窗外赫然飞射出一根红线,就像一只离弦的箭,直直地冲着盛开的头部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