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帅,草民徐忠、费援参见大元帅!”
这声音把张震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看着有些胆怯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张震让他们坐了下来:“费援,徐忠的事情你也听说过了,有什么想法啊?”
“大元帅,小人愿意担保!”
“可是你要知道,一旦将来徐忠还不出银子,你那布料铺子,可就得被没收了啊!”
费援重新站起身子,说道:
“大元帅,草民进来的时候,已经听说过了,其实草民的铺子值不了两万银子,那是大元帅愿意亲自担保,银行这才肯借出银子来的,大元帅爱民如子,肯为毫不相干的人担保,草民又岂会在乎一间小小铺子?”
张震笑了一下,看来冯常慈让自己担保也是有目的了,这事将来要是传了出去,可不又让自己的威望大大增长?
费援倒也是个直爽的人:
“大元帅,有些话草民搁在了心里一直想说,可草民害怕,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现在有大元帅为草民撑腰,草民什么都不怕了!
那些个什么爷什么爷的,一心只想着他们心里那些肮脏事情,哪里会管到其他人的死活?比如我姐夫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严二爷存心下了一个套子,我姐夫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我姐姐,我外甥又怎么会被那些人扣押在了那里?他们这不是在那守什么规矩,这是要活活把人往死路上逼,要逼的人家破人亡啊!
这不光是在钱庄,在我们布料行,在药材行,到处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前两个月草民去进了一批布料,结果隔壁的刘掌柜的央求给匀他一些,我也就匀可一些,可结果倒好,因为刘掌柜的是安徽人,结果,我们那行大当家的把我叫去,当时就要把我赶出上海,我是左央求右保证的,这才勉强把这事揭了过去……”
说着悄悄看了一眼张震,见大帅听得非常仔细,胆子变得大了许多,稍稍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咱们上海,这样的帮派实在太多了,都取了一个名字,叫‘同乡会’,大的分成什么湖南、江苏、江西帮,细致一些,又以省籍或下辖的府、州地缘为界,如广东帮、安徽帮、福建帮或潮州帮、宁(波)绍(兴)帮、徽(州)宁(国)帮等等。”
边上一直听着的冯常慈接口说道:
“商帮出于互保互助之需,建立起同乡会。值得咱们注意的是,同乡会涉及商业运作、投资经营、社会救济、援助同乡、解纷排难、慈善赈灾、兴医办学,甚至直接参与政治活动,事务繁杂,俨然一个小政府,这其中实在是弊大于利……”
“治理,这事情一定要彻底治理!”张震点着头说道:
“赈济灾民这是好事,但他们赈济的只是自己本乡本土的灾民,而直接干预政治活动,这点更是要被严令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