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点了点头,这个县令也算聪明:“袁畅,在无锡任上几年了啊?”
“回大人话,六年了。”
“什么,六年?”
张震吃了一惊,按说一个县令在任上整整六年,随便怎么说来也总该动动窝了,怎么六年了依旧还是一个小小县令?
把心里疑惑问了出来,袁畅苦笑一笑说出了事情端委。
原来袁畅自从出任无锡夏令之后,上任第一天就得罪了漕帮。这人苦读十年,终于放了县令,自然意气风发,想要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可惜命运不济。
无锡码头一带皆为漕帮控制,其他人根本插不进手,要想在码头上混饭吃,就必须通过漕帮,就连官府也是如此,没有半分商量余地,这一点自然让袁畅大为气恼。
袁畅本以为自己身为无锡父母官,要对付一个漕帮自然受到擒来,可谁想到漕帮非但不给袁畅面子,还狠狠地杀了袁畅一下怒气。
漕帮集体罢运,一时无锡、苏州、常州等地漕米运送全部断绝,这一来可如同闹翻了天一般,顿时惹得当时的江苏巡抚大怒。
到了后来袁畅不得不低下头来,再去求漕帮重开运船,从此后袁畅再也不敢去找漕帮麻烦,反而漕帮一切需要立刻就需得到满足。
袁畅说到这里,苦笑了下:
“大人,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下官当时请求辞职回家务农,可是抚台大人却就是不许,说死也要死在无锡,结果,这一干就是六年……”
张震点了下头,问道:“袁畅,你可明白其中意思?”
见到袁畅摇了摇头,张震说道:“这想来又是漕帮在其中做的手脚,不让你走的目的,无非就是让你活在他们眼皮底下,处处羞辱你而已。”
袁畅叹息一声,说道:“大人,其实下官也曾想过这层意思,不错,在这六年当中,下官当真是处处受到刁难,没有一天安生日子。漕帮势力如此之大,真的无人可制了吗?”
之前张震早就已经调查过了袁畅身世,这人初当无锡县令时候,当真意气风发,可到了后来整个人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成天醉酒,不仅仅如此,还时常殴打老婆孩子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