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弄不明白好好一个人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现在才算恍然大悟。
“袁畅,你心里可恨漕帮?”张震停了一会,忽然问道。
“恨!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全部绳之以法!”袁畅话才出口,猛然觉得不妥,漕帮势力无所不在,万一总督大人也和其有勾连那自己麻烦可就大了。
张震看出袁畅心思,淡淡说道:“说吧,有什么委屈全部都说出来,本督和漕帮不是一路人,你心里不惜有什么顾忌。”
这话让袁畅心里委屈全部涌了出来,再也顾不得什么开口说道:
“大人,既然这么说了,下官还有什么可怕的,了不起就是一条命而已。大人,小人恨那,恨不得生啖了那些恶徒的肉,可是,光恨又有什么用场?
漕帮势力之大,下官现在想来还觉害怕。他们只要开一声口,就是再大的官也难以为继,非得顺着他们心思不可,不然这官可也别想做下去了。
大人,下官受点委屈倒也没有什么,可更加可怕的并不是这些,漕帮这些年来为了赚钱什么样的卑劣事情没做过?
下官不说别的,单是与长毛勾结这一条就有多大罪名?金陵被困日久,可是吃喝不愁,除了之前积累,漕帮也帮了他们大忙!
死罪,这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可是却没有人管过他们,不,不是没有人管,而是没有人敢去管他们!
下官还担心的是,眼下往京城的漕运几近断绝,漕帮处处在另寻门路,万一真的实在找不到门路的话他们会怎么做?
下官拼死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一旦没有饭吃的话,这些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什么事情不敢去做?
十万底子,大人,十万弟子啊,一旦和长毛勾结,只怕整个江苏,整个天下都讲易手!
所以下官以为,漕帮必除,不除不足以平民愤,不除不足以消除隐患!
大人,下官今天这番话说了,是死还是活,任凭大人处置!”
张震静静听了,袁畅这些话里还是透露出了当年的一些骨气,漕帮的隐患,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自古有话“灭门的县官”,更何况是袁畅这样一个对漕帮充满积怨的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