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你想说,还是馆主嘱咐你说的?”

“是我想说。”莲殊四下环顾,见没闲杂人等,放宽心继续道:“大周不比百年前,当今女帝在上,《周律》允许同性成婚,我不怕流言蜚语,我想娶你,哪怕是权宜之计没有妻妻之实,你嫁给我,比嫁入官宦世家终归要好一点。你做我的妻,我来护着你,如何?”

“听起来很不错。”

“你答应了?!”

琴姬放下小瓷碗,默不作声看她:曾几何时,她当这人为友,一起分过烧鸡,也曾一起下棋,一起看门庭落雪,挨罚的时刻相视一笑,互相激励不肯服输。

说不出哪个时刻莲殊对她的感情发生变化,她一心一意和她交友,她想着把她拐上榻。要说恼,不恼,睡一觉琴姬能原谅世间大部分的不美好。

看在曾经真心相待的份上,她淡声道:“阿殊,喜欢我是件很累的事,因为我心里有人了。”

“有人?”这是她第二次正式地和她说情有所钟。钟爱的不是她,但这些年除了她离得近些,她还能钟情谁?

“你说你心里有人,那不妨约定个日子,我见上一见。”

言外之意还是不信琴姬会动真情。比起动心动情,她更愿琴姬永远冷漠孤单,她陪着她就好,心里没人才好,这样眼里就只能看得见她。

“她出不来。她在我梦里。”

“荒谬!”

琴姬也觉得坐在这和她解释荒谬极了,她笑得讽刺:“我的恩人从不会如你一般斥责我、质疑我。”

她不爱出门,不代表耳聋眼盲心瞎,莲殊做事说话两面三刀口蜜腹剑,她不爱管闲事,也不愿多费口舌,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下看来,竟是把人惯坏了。

“这样好了,你走出七八步,站在那高喊“非我不娶,非我不嫁”。喊三遍,把所有人都喊来,喊得人尽皆知,我就嫁给你,怎样?”

“主子——”

“阿红闭嘴。”少女长身而起,目光清寒,直视莲殊:“你喊,我在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