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汨罗没有解释给他的是,所谓得了绝症死去的男朋友是个与爱情无关的狗血故事。
大概总结就是,一个喜欢她的男生得了绝症,人生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谈一次恋爱,对方的父母找到她,她觉得他可怜,于是在俩人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谈了一场短短的只有三个月的“恋爱”,然后男生病逝,临终前还试图把她托付给自己的父母,让他们替自己照顾她,就当是亲女儿那样。
这只是一场戏,她怜他病重不久于人世,他宁愿被骗也要全一场青春的旖梦,哪怕他们见了面说的都是学习上的事。
哦对了,人家还是个学霸,替她补课来着,说起来他更像挂着男朋友名头的家教老师罢?
不过大学的时候她用这个做借口拒绝来表白的男生不要太好用,试了两三次,她就完全清净了:)
江汨罗回到家,把两盆月季放到阳台上,浇了点水,初一跟十五对它们很感兴趣,兴致勃勃的凑过来看,还伸头闻了闻。
“不许吃哦,这个是不能吃的。”江汨罗点点两个小东西的头,嘱咐了一句,见它们没有要下嘴的意思,这才转身走了。
她去查看了一下猫咪们的食盆,发觉它们已经吃过饭了,就放心的去洗漱,出来后发现它们还蹲在花盆前面,头靠头的,不知在看什么。
看着那两个毛茸茸的小脑壳,江汨罗失笑,“初一,十五,过来,刷牙了,来。”
客厅灯光柔和,电视里放着电视剧,她抱着猫,想起没有它们时的日子,总觉得离得太久,片段都有些模糊。
沈延卿回到家已经九点半都过了,封悦问他要不要喝汤,他摇摇头,封悦就又问:“花送到了?”
“送到了。”他点一下头,伸手倒了杯水,喝了后就回了房。
他住在二楼南边的那间卧室,和隔壁的书房是连通的,可以从衣帽间的侧门过去,他查看完信息后整理着桌面的纸张和书籍,从其中一本书中飘出一张纸来。
那是上个月他的hiv检测报告,阴性,这是服用阻断药后第六个月的复查结果,显示他已经阻断成功。
可是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吗?
沈延卿觉得并没有,已经第七个月了,他唯一好转的,只是这一个月一来做噩梦的次数少了,仅此而已。
那些压力仍然如影随形,有时候因为工作去急诊科,会看到满身是血的患者,他还是会心悸不安,想起那个光线昏暗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