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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你住李先生隔壁?”

沈延卿点点头,也看一眼李家的大门,“阿布它……走了?”

既是邻居,那就肯定知道这件事了,于是江汨罗轻轻点一点头,嗯了声。

“……那、你节哀。”沈延卿说了句,又觉得不对,阿布并不是她的狗狗,于是连忙改口,“你别难过。”

他安慰起人来有些笨拙,和他的样貌很不相符。

却意外的让江汨罗想起他带初七去医院时的手忙脚乱,她勾了勾嘴唇,露出个淡淡的笑来,“难过?难过的不是我。”

“生死有命,它那么难过,现在不用受苦了,未必是坏事,如果是我,我会愿意安乐死。”

沈延卿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不担心这样会给家人带去痛苦么?

看一眼男人错愕的神色,江汨罗没有多解释什么,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风驰电掣般离开,只给沈延卿留下一个车屁股,和它卷起的落叶。

他觉得,又看见那个只在便利店才出现的江汨罗了。

回仁心医院的路上,江汨罗想起自己的童年,被同学说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明明她有对她视如己出的姑姑和姑父,他们还叫她野孩子。

他们药死了她养过的唯一一条小狗,黄色的土狗,表弟梁睿跟他们打了一架,从那以后,她再不养狗。

她很早就知道,要治疗的,有时候不是宠物,而是人心。

真庆幸,阿布有那么好的家人,它只是去陪奶奶了而已,有什么好难过的。

“沈先生真是莫名其妙。”她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江医生:这人奇奇怪怪的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