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的时间,江汨罗在周六的下午三点左右抵达李家。别墅的客厅里,一家人整整齐齐,围绕在拉布拉多犬的周围。
包括他家八十多岁的爷爷,五十多岁的李先生夫妻俩,还有几个姊妹,和孩子。
靠窗的位置边,有个深蓝色小碎花的垫子,阿布就卧在那里。
“那是它最喜欢的小垫子。”李太太笑着告诉她,眼睛不停的眨,眼睫毛都湿润了。
她还告诉江汨罗,她来之前,李先生已经跟阿布说了两个小时的话了。
江汨罗点点头,嘴角轻轻的抿了抿,打开随身箱子,拿出麻药,给阿布注射了一支,这是为了减轻它的痛苦。
在她打麻药时,李先生在她身边,轻轻的同阿布说了一句:“你就要下去陪奶奶了,可不可以请你,下辈子还做我的狗狗?”
拉布拉多的头动了动,眨眨眼睛,似有水光弥漫。
江汨罗没有去看它,沉默着,在麻药生效后,迅速推了一管安乐死的药物。
李先生摸着它的头,安抚道:“乖,睡吧,睡着就不痛了。”
拉布拉多安静的闭上眼,平静的走了。
客厅的气氛很沉闷,江汨罗遵照他们的意愿,把阿布留给他们处理后事,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临走前,对出来送她的李太太说了句:“它走得平静,不用再受苦,请您节哀。”
虽然是为了它好,但终究是他们主动结束了它的生命,心里难免痛苦和愧疚,可能会日日辗转反侧,不得安宁。
江汨罗叹了口气,需要治疗的,何止动物,还有人。
走出李家的大门,她意外的碰见了沈延卿,他正隔着围墙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