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想着应该如何安排妥当,却听门外传来余德广的声音。“启禀万岁,昭德宫那边派人来说,贵妃娘娘凤体有恙,今早都没能吃下一点东西。”
“什么?”承景帝大吃一惊,“可曾请太医去过?”
“娘娘不愿叫太医。其实……”余德广迟疑着看看承景帝,“娘娘已经好几天体虚乏力了……只是她不肯让人前来通传。”
“她真是!”承景帝又是愠怒又是心痛,当即带着余德广前往昭德宫探望。
本以为荣贵妃见了他还是会使性子摆脸色,谁料承景帝去了之后,贵妃病恹恹歪在床上,连平素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看到他进来,也只是抬眼望了一下,有气无力地问了安,便再无话语。
承景帝连声叫人催促太医赶来,又质问宫女太监到底发生了什么,荣贵妃见状,挥了挥手道:“跟她们有什么关系,我自己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就算叫太医来,也只是开个药方……”
“总是身体有恙才会这样!”承景帝端详起贵妃,见她面容憔悴,不由叹息一声,坐在了床边,“你莫不是因为金贤妃怀孕的事情生气?你若身在我的位置,只怕也会心力交瘁……这些天我是去探问了多次,但她如今独自住在太液池,我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荣贵妃睨了他一眼,随即撑起身子,向门外的太监道:“给我收拾东西,我等会儿就搬出昭德宫,这深宫之中哪里最偏远最僻静,我就一个人住到那里去!”
太监手足无措,承景帝更是一脸尴尬:“又要逞强!”
“逞强?我也是在这里待得无趣了呀,反正到哪里都是独身一人,还不如留出昭德宫,说不定金贤妃以后就要搬到这里住了。”
尽管承景帝斥责劝解,荣贵妃却像是中了邪似的,非要让宫女们整理衣物,搬离此处。承景帝拿她没有办法,好不容易等来太医,替贵妃搭脉后,说是肝气郁结、气滞血瘀,需得放宽心思,切不可再妄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