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玉坐下来,心里十分惊异。这样小的房间,居然能住下两个人。

李周很快拎着两个陶罐走出来,把罐子放到桌上,一拨开封泥,浓郁的糟油香卷着肉香飘到了鼻端。

蘅玉纵使刚吃完饭,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酒吗?这味儿就酒才好!”

李周和娄锦对视一眼,贼笑着,从藤箧里掏出一小壶酒,三人围着桌子,饮酒小吃了一会,直到看天色不早,蘅玉方才起身告辞,临走不忘嘱咐李周。

“请嫂夫人最近帮我注意着些,若有好房子,一定通知我。”

李周这才察觉不对劲,与娄锦面面相觑:“她真要自个买房?她买房有什么用?还能搬出成国府自己住不成?”

娄锦疑惑地摇了摇头。

蘅玉从四门学学舍出来,拎着糟鸭,夹着砚台,溜溜达达地拐进宋祭酒办公的院子。

宋祭酒已从弘文馆返回,正在书房审阅公文,他坐在窗下,正瞅见蘅玉没有半点儿站相地走进门来,不由一阵头痛。

长得好看的人,连腋下夹着砚台,手里提着瓦罐,也别有一番风姿,只是她在监里如此走一圈儿,明天就不知道多少人该学她这么走路了!

他大喝一声:“蘅玉!”

蘅玉一惊,立即站直了身体,抽出砚台捧在手上,朝他跑来。

“老师。”蘅玉朝宋祭酒端端正正行礼。

宋祭酒缓和了脸色,侧身只肯受她半礼:“我没有收你当弟子,你叫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