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爹是谁,你都要写个状子递上去,然后才能见官儿!”
衙役指了指门口,示意王小五走正规程序。
王小五大怒。
天啦噜,小孩找个爹,你们还要手续费!
“不活啦!!!”
……
王小五被赶出了顺天府衙门。
跑得慢一点,还要被抓起来以寻衅滋事罪,绑起来游街。
“黑,真他娘的黑。”
暗无天日的黑。
想他王小五一路上没有被拐子发卖了,也没有被饿死,却在这四四方方的北京城里,折戟沉沙。
这时,他听到了路人的闲言碎语。
“皇上不在,顺天府当然懈怠了。”
“就是,皇上在京郊打猎呢,昨儿不才刚走嘛……”
……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
原来,上辈子的脑残剧里,小燕子突入围场,是有原因的啊。
王小五目光闪烁,摸了摸自己脖子上,仅剩的一把铜钱。
买不起盔甲,但一定得有个,护心镜叭。
万一人没见到,还被当作了刺客……还是命要紧,对吧。
王小五恶狠狠地吸溜了一口空气。
等到见到那个便宜渣爹,这些一路的花销,全都要算在抚养费里!
……
围场。
丝毫不知道流落在外的好大儿正在以每小时八十迈的速度向他奔来的乾隆帝大手一挥。
“咱们大清,是马上得来的天下!”
“巴图鲁,随朕狩猎!”
“谁射的猎物多,朕就要赐他一件,黄马褂!”
轰隆隆,大队伍奔冲下来,进入了树林中。
“嗖!嗖嗖!”
队伍中,一个暗黄色的身影尤为矫健。
“五哥,等等我!”
被唤作‘五哥’的皇子信手勒住了缰绳,年轻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十二弟,快点跟上!”
五阿哥永琪,风头正盛的皇子,是他,没跑了。
而身后努力骑着小红马追赶的半大少年,正是当今中宫皇后乌拉那拉氏唯一的嫡出皇子,十二阿哥永璂了。
亲密无间的兄弟俩一前一后,朝树林深处跑去。
“看五哥给你射一只鹿!”
不远处,一头雄鹿正慌不择路地逃窜着。
就见五阿哥张弓搭箭,一箭过去,正中雄鹿的脖颈。
雄鹿哀鸣着倒在了地上。
五阿哥永琪微微一笑,放下弓、矢,却道:“永璂,你去将鹿带回去,就说是你射的,皇阿玛一定很高兴。”
诚实的永璂却不肯接受这样的好意:“五哥,我还张不开十石的弓,没有这样的臂力呢。”
何况,皇额娘吩咐了,让他跟着大队伍走,不要逞能。
兄弟俩正在推拒,没留神旁边草丛里跳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这身影撅起屁股,脚踩在雄鹿背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吧嗒’一声之后,总算将箭拔了出来。
……
王小五嫌弃地看着带血的箭头,随后往自己衣领上一插。
中箭……倒地!
倒下去之前,还不忘用眼神示意对面目瞪口呆的兄弟俩。
喊呀。
喊刺客啊。
……
“报,四阿哥猎得了两只鹿,八只兔!”
“报,皇长孙猎得了一头熊!”
帐篷里的乾隆帝捋须而笑,不错,看看爱新觉罗的子孙,还是有点勇武在身的。
“报,五阿哥猎得了……”
报信的侍卫声音变得奇怪:“一个娃娃!”
……
还不等他询问,就见五阿哥怀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走了过来。
这娃娃一身血污,半眯着眼睛,看起来似乎昏迷不醒。
然鹅,在见到了乾隆帝之后,娃娃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发出了震耳欲聋,声嘶力竭的怒吼。
“黄桑,你还记得金鸡湖畔,贞节牌坊后的王二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