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姜令婉会不会知道这是诈她?”
那封书函,早被桓行简截了下来,倒无其他,只是里头用语晦暗,一句“京洛多风尘”不知是在暗示夏侯至什么,看的桓行简心头一阵冷意。
案头这封,不过是两张白纸空无一物。
他一手支颐,一手百无聊赖似的拿笔敲了敲砚台。片刻后,随手拈起这封信,左右上下仔细瞧了两眼,又丢进匣盒里:
“她没动过,到底是装傻充愣,还是并无心机,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话没说完,外面有家仆过来回话:“萧郎君来给女郎送新年贺礼。”
听得桓行简先是眉头微皱,随即莞尔道:“原来,萧辅嗣是个大方手啊!”
正说着,不意嘉柔竟也折了回来,捏着桓行简事先给的佩囊,如拎烫火:
“我来还东西。”
桓行简笑笑,一旁石苞见状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他这个佩囊,平日里不过放些随身要带的小物件。嘉柔出门时,他解下栓在了她腰间,此刻物归原主,桓行简扯开略略一看,想必铜钱一个不少,笑道:
“街上没有想要的?还是,我钱给的少了?”
佩囊做的雅致,是张氏的女红。里面,只塞了满当当的铜钱,怪沉的,嘉柔腼腆说:
“我从凉州来时,姨母给我备足了财物,多谢郎君好意。”
言下之意,是不愿意花费他的了,桓行简在掌心掂了一掂,踱步到嘉柔身侧,听她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故意掸了下她的长睫:
“跟我分这么清?何必呢,我人都是你的了,还需计较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