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食是用灵米灵值做的食物,普通人吃了就可以延年益寿,修道之人都会辟谷,偶尔做来吃要么是为了养伤,要么是为了修炼,但钟灵灵才刚上山,还未辟谷,自然是需要果腹的。
钟灵灵接过食盒,道了声:“谢师尊费心了。”
等回到客院,她打开食盒看了看,发现米团包得大小不一,大概是凌清自己做的。
可凌清已经辟谷,根本不需要吃饭。
难道这些饭食,是她特意为徒弟准备的?
钟灵灵取了米团咬了一口,发现这米入口生津,香甜软糯,应该是最好的那种灵米。
可今日除了她,凌清再没有选择任何弟子,个中原因,略一思索就能清楚——她知道自己没了修为,帮不到弟子的修炼。如果今天没有钟灵灵主动请缨,恐怕是不打算收徒的。
联想到凌清怀着期待自己动手做饭食的模样,钟灵灵突然有些心酸。
哪有不想收徒的师父,她只是害怕被人拒绝,才抢先拒绝了别人。
不过幸好,她的灵食没有白做。
钟灵灵愣愣地想着,把一盒子的灵食吃了个干净。
另一边,凌清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修道之人本就不需要睡眠,但因为她一个人的时候太久了,慢慢养成了凡人那样的生活习惯。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今天,她总觉得有什么放心不下,难以就这么安然睡去。
思来想去,她还是起床,坐在床上修炼。
她身体里的灵力并非彻底消失,只不过所剩无几,堪堪够运转一个小周天,她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自己的内丹像一颗干枯的橄榄,小小的紧缩着,悬在丹田中央,没有一丝律动,像干枯沙漠里失水的植物,就以那样的姿态永远定格在那里,再难恢复生机勃勃的原貌。
就这么干巴巴地打坐了一阵,她心底的烦躁却丝毫没有褪去。
修炼,已经不能让她平心静气了。
她披了一件外袍,走出门去看月亮。
今晚的月色依旧温柔,被周围彩色的晕托举着,朦胧地悬在空中。
凌清取了一小坛酒——她其实喝不了多少酒,哪怕是自己酿的梅子酒,她也觉得有些辣口,所以只倒了一小杯,就这么对着月色举杯独酌。
酒味入喉,她被辣出了眼泪,忍不住咳了几声。
再抬起头,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升起了淡淡的水汽,脸上雪白的肌肤也微微有些绯红,那平日里冷清圣洁的脸上难得有了一抹艳色。
她本来很少喝酒,但不知为何,今晚躁动的情绪难以平复。
究其原因,是这山上多了一个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