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不是......不是,我,您......”

阮糖支支吾吾,手指不停地绕圈圈。

“阮糖,你画的很好,我很喜欢,以后,画画这样的事情你可以做,”宋辰溪补充道,“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宋辰溪暗喜买纸笔算是买对了。

有一个兴趣爱好是非常珍贵的,它可以让你短暂逃离喧嚣,让心灵回归平静。

她太知道这种感受了,所以,她希望阮糖也可以。

“谢谢,主人。”

宋辰溪又起了玩心,微眯双眼,勾勾嘴角,“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话音刚落,阮糖的头埋得更低。

从宋辰溪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见她红了的耳朵。

“怎么样,都可以。”

宋辰溪知道,原书里,原身和阮糖的相处模式,基本就是嗯嗯啊啊的无限纠缠。

对阮糖的话,她忽然秒懂。

脑海里的画面,帮她细细描摹了阮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白皙,光滑,像婴儿一般。

湿润的眼眶,绯红的脸颊,时不时颤抖的双肩,对于现在的宋辰溪都是致命的诱惑。

小omega好不容易对自己不那么抗拒,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会不会不太好?

宋辰溪清清嗓子,指了指自己,“要不,你帮我吹头发吧。”

宋辰溪坐在梳妆台前,阮糖拿着毛巾站在她身后。

上辈子,宋辰溪因为做手术,偶尔会遇到医闹。

因为术后的一些恢复问题,家属在医院大闹。揪着宋辰溪?0;头发拼命拽,那一次的记忆,让宋辰溪对“别人碰我头发”这件事情产生了心里阴影,因此,也被同事说她是个异类,背后不知道被说了多少闲言碎语。

为此,同时也为了省钱,她基本不去理发店。

让别人给她吹头发。

这种体验很久违。

阮糖已经习惯了给主人打理头发,一套护发流程已经铭记于心,因为但凡有一个步骤出现差错,她就别想睡个好觉。

“主人,我......我帮您把头发擦......擦干。”

话音刚落,宋辰溪就转了一个方向。

阮糖拿了一条毛巾,回过神来,已经和主人面对面。

视线的突然交汇,像是在空气中停留了一秒,然后相互碰撞后,产生了细小的火花。

宋辰溪突然觉得尴尬,先移开了眼睛。

阮糖也因此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姿势,还是第一次。

两人相顾无言几秒后,倒是畏畏缩缩的阮糖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要......要开始咯。”

她往前走了两步,就碰到了宋辰溪的膝盖。

虽然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但是,宋辰溪的心还是轻轻颤了一下。

随后,她修长笔直的双腿抻开一个角度。

阮糖又向前走了一步,站在那个角度里。

宋辰溪突然发现两人的距离近的过分,想挪一下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色的毛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着,阮糖的手指很软,动作很缓慢,宋辰溪丝毫没有感受到头皮与头发拉扯的疼痛。

她的发尾还在滴水,水珠滚落在她米白色睡衣上,绽放出一朵小而柔软的花。

阮糖弯月要,认真的用毛巾的边角擦拭宋辰溪的发尾。

她的睡衣是吊带连衣裙,在暖黄的光线里,呈现干枯玫瑰色,身上点缀的蕾丝花边更增添了一抹艳.色。

平时的衣服保守的过分,睡衣却热辣撩人。

原身还真是会享受。

阮糖附身撩起宋辰溪湿漉漉的长发,认真的顺着毛鳞片,一点一点的吹干。

她的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右边的肩带就滑下来一点。

她的脸离宋辰溪很近,近的能闻见淡淡的花香。

“你的肩带。”她再一次移开眼睛,手指了指那一小片衣料。

阮糖听到后,用气音“啊”了一声,连忙去把肩带整理好。

只是,她的肩膀太窄太瘦了,拉扯了右边的肩带,左边的又滑下来一点,调皮的很。

宋辰溪下意识地去帮她勾住,向上提了提,小声说:“你......你要穿小......小一号。”

说完,也许是吹风机的风太热了,她的耳朵有一点点烫。

宋辰溪在心里,一遍一遍认真念着基础病理学的内容。

奈何,幽幽的茉莉香冲击着她的神经,她的脑子里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一堆颜色废料,还带声音的那种。

她舔了舔发白的嘴角,咽了咽干燥的喉咙,立刻低下了头。

阮糖的双月退很直很细,小月退上没有一块肌肉,呈现漂亮柔美的曲线,少年感十足。

她缓缓地移动,裙摆上有薄薄的丝绒,拉扯出几道褶皱,像是一根根羽毛撩拨人心。

“我,我还是背对着你吧。”

阮糖:“??”

窗外的雨还在下,玻璃上流淌着一股又一股透明的水柱。

终于,雨声和吹风机的声音盖过了宋辰溪大声到过分的心跳。

头发被吹干,阮糖拿来宋辰溪平时比较喜欢的那款精油。

她抹着精油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手法很熟练。

宋辰溪觉得很舒服,露出了惬意的表情。

柔软的指尖轻轻划过耳后的皮肤,宋辰溪忽然睁开眼睛,耳边有温热的风吹过,是舒适的感觉。

阮糖微微低头,带着清香的呼吸,温热地扑在宋辰溪的耳尖。

她的耳朵上像是传来了一股电流,丝丝缕缕温柔的蔓延,挑起她心里最原始的冲动。

她的脸上一点点染上红晕,呼吸有些不通畅,身体里的某种渴望蠢蠢欲动,即将化身野兽不受控制地冲出牢笼。

难道这就是s级omega的魔力?只需寻常不过的一个动作,就能让alpha理智崩溃。

倏地,宋辰溪握着阮糖的手腕,努力调整呼吸,低着头不敢看镜子里对方的眼睛,“差不多行了。”

阮糖看着主人不太舒服的表情,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错愕地收回手不再继续。

宋辰溪瞥了一眼镜子里的小家伙。

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宋辰溪立刻转过来,牵起阮糖的手,温声说道:“阮糖,谢谢你。”

阮糖看着宋辰溪牵着她的手,纤细修长,白的反光。

也许主人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想再多玩几天罢了,她要好好配合,让主人开心,这样才不会挨打。

“嗯,好的,主人。”

宋辰溪松开阮糖的手,刚准备起身。

尚在发愣的小omega没有反应过来,刚想后退,一只脚却踩到了另一只脚后跟,膝盖小腿别扭地转了一个方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旁边一歪。

宋辰溪眼疾手快,一手扶着阮糖的肩膀,一手贴上她的后背,把人护到了怀里。

阮糖以为这次一定会摔倒的,紧紧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她已经坐在了宋辰溪的腿上。

她和主人有没有用过这样的姿势?

好像没有吧。

她的心,跳的很快。

宋辰溪仰面看着阮糖的脸,“没事吧?”

阮糖乖乖地坐着,双手握紧置于胸前,一动也不敢动,嘴里软乎乎的说了声,“没事。”

视线重合,宋辰溪慌忙低下头,瞥见阮糖莹白的双腿后,又迅速移开,停留在那一双瘦削骨感,青筋缠绕的双脚上,就怎么都移不开了。

宋辰溪是个脚控,但不严重。

透过衣服传来的体温,哪哪都是烫的。

夜里,狂风大作,雨大,雷更大。

宋辰溪在床上站转反侧,躺下来一个多小时,怎么都睡不着。

不是她不困,而是她真的不敢睡。

初二那年,弟弟升初一,因为考试成绩终于不垫底了,爸爸妈妈就特地请假,准备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当时的宋辰溪还在准备期末考,本来是不想去的,反正她能照顾好自己,爸妈在不在家没多大区别。

可是,父母觉得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回被邻居说什么“重男轻女”的闲话,就以“一家人必须齐齐整整”为由,把她也带了出去。

出去了,和在家真没什么两样。

那时候正直南方的梅雨季节,宋辰溪一个人在宾馆里背英文单词,爸爸妈妈则带着弟弟去周边的景点游玩,不带她的理由是,她要复习考试。

既然知道她要考试,那就应该等她考完再出来旅游啊。

真是荒谬而可笑。

毕竟是一家人,这些宋辰溪都忍了。

唯一不能忍的,是突如其来的暴雨。

窗外的雨水积蓄着能量,来了个海水倒灌。

惨白的雷电劈开灰蒙蒙的天,也劈开了宋辰溪幼小的心灵。

爸爸定的酒店是个比较旧的,窗帘有问题,怎么拉也拉不上。

她就捂着耳朵,蜷缩在墙角,直到雨停,爸妈才领着弟弟回来。

从此以后,宋辰溪对雷电产生了心理阴影。

虽不至于ptsd那般磨人,偶尔也会出来作妖,困扰她的生活。

又是一道闪电,发怒似的撕扯黑夜,也在疯狂撕扯宋辰溪的童年伤疤。

她痛苦?0;尖叫一声,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一个缝,门外的走廊灯温暖地泻了进来。

害怕之中,宋辰溪感觉到蒙在头上的被子被掀开,下一秒,她就用力拽了回来。

不一会儿,床尾的被子边缘被拉开,昏暗中,阮糖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上。

她在床上匍匐前进,一点一点靠近宋辰溪。

她在alpha的身边躺下,把手轻轻覆在宋辰溪捂着脸的手背上。

她的手背微凉,掌心却温热。

宋辰溪本能的渴望这一丝温暖,没有反抗。

她的手被阮糖拿开,一双流着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迷迷糊糊地喊道,“阮糖?”

宋辰溪听见对方“嗯”了一声。

下一秒,被子被微微拉扯,阮糖的脸一点点靠近。

就在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时,阮糖双手捧着宋辰溪的脸,小声地说:“主人,别怕。”

宋辰溪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一片柔软的唇不偏不倚贴上了她的。

随即,越来越浓郁的茉莉味信息素,在两人不断混乱的呼吸里弥漫开来。

阮糖的唇很热,离开时,宋辰溪打了一个寒颤。

雷声停了,雨还没停,房间里很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