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那个一贯温文的男人已经退到了黑暗中,仿佛连自己都无法承受真实的沈重,要将自己消隐一般。
但是这一切看在沈赢秋的眼里却都变成了虚伪的演技。
“别再装出那种温柔的样子了,你只是一个没有担当的懦夫!”
因为酒力,沈赢秋的眼睛也微微发红,看上去泫然欲泣,而脸却白得发青。
“你明明是喜欢阿玉的,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那一夜,你们兄弟既然敢交换身份,又为什么没胆承认?阿玉把孩子的事告诉你,你为什么要劝他堕胎?你知道那个孩子不是郑长霖的,你又怎么能让阿玉去向你哥告白!”
这一声声的质问,一半印证、一半颠覆,竟然将燕染所知的真相重新诠释了一遍。而郑长吉似乎更是被这声声的诘难逼到了极点,连嘴角上那与生俱来的笑容都扭曲成了痛苦。
“是……是我的错。”
他慢慢地、苦痛地点头。
“我怕,怕被申玉仇恨,怕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他喜欢的不是我,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那你就让他和那个孩子永远这样不明不白的过一辈子?”
沈赢秋似乎醉了,又似乎清醒得很,脸色虽然潮红,但眼神冷得像冰凌一般。
“你珍惜你和阿玉的关系,那夜就不该和郑长霖对换身份,你可知道……可知道……”
他突然咳嗽了一阵,没有再说下去,却是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床上。床板的微震一直传到燕染身上,令他忽然开始猜测些什么。
“我对不起申玉,也对不起大哥……”郑长吉喃喃自语,“更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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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扯到我身上来!”沈赢秋忽然厉声喝阻道:“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怎会无关……”郑长吉的声音沈到了最低处,“那夜是我哥拜托我替他约你,可我真不知道他会请来‘那人’同行……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