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此事也就到此为止,华清年还很是唏嘘了一场,结果一觉醒来,就被打发到这里来了。
云姑并不知晓这背后的事情,连忙道:“华太医这边请。”
华清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云姑乍一见多少有些顾忌的,但转念一想,这样的年纪便能入太医院,想来医术应当不差,这才又稍稍放下心来。
华清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院子,随着云姑进了内室后,不由得将呼吸都放轻了些。
他从裴明彻口中听到那些旧事时,便总是忍不住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秦|王殿下沉溺至此,如今眼看要见着了,一时间竟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琼并不似那些大家闺秀一般细究礼节,再加上看病是要讲究个望闻问切,便没让桃酥放下床帐来。她倚在迎枕上,听到脚步声渐近,偏过头去笑问道:“是换了位太医吗?”
华清年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了沈琼脸上。
她的相貌自是无可挑剔的,在京中诸多闺秀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哪怕病重憔悴,也依旧楚楚动人。只可惜那双桃花眼显得黯淡,倒像是缺了画龙点睛的那最后一笔似的,着实让人遗憾。
不过在下一刻,华清年便觉察到不对来,问道:“你的眼……”
他可从来没听裴明彻提过,这姑娘有眼疾啊。
沈琼平静地答道:“前日晚间忽然发热,犯了旧疾,一觉醒来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听此,华清年倒是顾不上再想那些杂事,心神都放在了她的病情上,随即追问起这所谓的旧疾来。
云姑细细地将三年前的情形尽数讲了,又道:“那时候,我们将江南的名医都请了个遍,到最后却是莫名其妙地好了,大夫也都说这是心病。五内郁结致此,等到想开之后便自然而然病愈。”
华清年绷着脸,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裴明彻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更没同他提过,如今乍听此事,着实是震惊不已。哪怕他同裴明彻是知交好友,都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同情都白瞎了——裴明彻他简直是活该。
还没等华清年缓过来,沈琼却开了口:“我先前觉着是心病,可如今想来,应该不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