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你也不必一直寸步不离守着我。”沈琼倚在枕上,比划了一下,“我明日想喝鲜鱼汤,放一把切碎的小葱,煮得香香的那种……”
她虽什么都看不见,但还心心念念着要吃的,云姑也是哭笑不得,随即应了下来:“好好好,我明日就去做。”
沈琼得了她这句话之后,露出个满意的笑来,这才乖乖躺好,又睡觉去了。
及至第二日,沈琼仍旧发着低烧,并未好转。
她精神倒还算好,甚至想披上衣裳到外边去走走,但还是被桃酥给拦了下来。
云姑亲自去挑选鲜鱼,给沈琼煮鱼汤,桃酥则在房中陪着她闲聊。
“姑娘,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不要总是闷在心中。”桃酥趁此机会,旁敲侧击道,“兴许说出来,会好上许多。”
沈琼不明所以:“我能有什么心事?”
她脸上尽是茫然,桃酥一时间也分不清,她这是装傻充愣,还是当真没能反应过来。
只是沈琼不主动开口,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妄提裴明彻之事,桃酥也只能糊弄过去,没敢再多说什么。
昨日方清渠离开时,曾许诺会请太医来,云姑便从大清早便一直盼着。直到午后,方才有人拎着药箱上门来,而且还不是先前那位陈太医,而是个身量高挑长相周正的年轻公子。
云姑怔了下:“您是……”
“我是太医院的太医,姓华。”华清年自报家门后,面不改色地扯着谎,“陈太医家中出了些事,便又托了我来代为诊治。”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秦|王府随侍,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昨夜陪着裴明彻喝了个大醉,日上三竿醒来后正头疼着,便被裴明彻支使过来了。
直到现在,华清年仍旧有些懵。
他算是对裴明彻的事情最为了解的人了,也知道殿下前日专门去求和,回来之后先是在书房之中闭门不出,昨夜又不顾伤病拉他喝了一夜的酒,虽没说具体情形,但结果如何也不言而喻了。